又多说了几句嘱咐直郡王,连着申斥带规劝,直郡王心里的怒火是愈来愈盛,好容易等康熙说完了,直郡王告退了,拎着马鞭就冲到张明德所在的地方。
直郡王是个鲁莽性子,马上养大的儿郎,不爱那些栀子花茉莉花的酸把式,进了院子也不同张明德多说什么,也不缓缓图之,一记窝心脚把张明德踢翻在地,拿起鞭子就开始抽打!
张明德好歹是年过五十的人了,平日也将养的自在,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胡子头发都在尘土里打滚,衣裳很快就被抽打破了,血渍立刻浸到了地上。
旁边的侍卫先前只是由着直郡王发作,谁不会看脸色啊?直郡王风一样的冲过来,脸上铁青,头发都能竖起来了。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谁失心疯了去拦他?现成的鞭子就挨到自家身上了!真是老寿星吃砒霜了,可是康熙也下过严命,要好生看着这位活神仙,真打出事来怎么办?
等打得不像了,侍卫们都赶上前去拦手:“王爷,王爷,停停手,停停手,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直郡王哪里肯依,手里鞭子舞得是水泼不进:“停什么手!本王今儿就要打死这个祸国殃民满口胡柴的妖道!”
侍卫们见惯了贵人们瞬息万变的心思,丝毫不奇怪这位道长怎么就失了直郡王的心意,可是这个人是皇帝要咱们保护的啊?你把他打死了你屁事没有,皇帝怪罪下来,吃亏的还是咱,不成,要拦住了兽武时代最新章节!
几个侍卫耍起了无赖,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五六个侍卫齐上阵,把直郡王勒住,五六个人一齐向外挪起了步子,另外的侍卫迅速把地上的张明德拖进了屋子里,往床上一丢,出来锁住了房门。
直郡王被人抱着脚不沾地出来院子门,里面立刻被人关上了,直郡王虽然生气,也知道再闹下去无益,若是真的把人打死了,反而这口气出得不扎实。
旁边的侍卫作好作歹把直郡王劝上了马匹,望着他走远了,才回去,领头的是安亲王家岳乐的嫡次子奇昆,抓了抓头发,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真是晦气!”
张明德被丢到床上去,浑身疼痛,哎哎呀呀叫唤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进来瞧瞧情况,张明德不是笨蛋,直郡王突然态度大变,一定有什么破绽,可恨自己躺在这里,连个打听的对象都没有。
好容易挨到夜晚,才有送饭的婢女进来,张明德求她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深深浅浅打听了许多,可是却一点音讯没有打探出来。
挨到夜半的时候,张明德缓了一口气出来,自己拄着个拐杖挪到门口,把箱子里压底的一包金银托在手里,寻了平日里最说得上话的一个侍卫,递了过去。
那侍卫也是个精乖的,笑笑收了怀里才说:“怎么回事爷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王爷从皇上那边过来的,道长你是聪明人,有什么法子快点想,有什么门路快点去寻,直郡王可不是好惹的人啊!”
张明德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站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声音谢了那侍卫的提醒,慢慢又挪回去了。
那侍卫走出去,把怀里的金银包儿拿出来瞧了瞧,挺满意,挑了块大点的金子朝队长走过去:
“哥,分你点好的!”
奇昆笑着不肯接:“你小子真是眼皮子浅,这人收了多少香火钱啊,才分你这么点!”
那侍卫憨憨一笑:“我又不缺钱,再说了,他也挺可怜的,我瞧着今儿直郡王可是下了重手的啊!”
奇昆撇撇嘴巴:“这样招摇撞骗混饭吃的人,有他吃肉的时候,就有他挨打的时候,你可怜个什么?”说完又叹道:“可笑前儿咱们还差点信了他,要是真信了他,爷那小桃香只怕就被他得了去呢。”
侍卫点点头:“说起来还是八贝勒爷聪明,根本不信他,连门都不让他进去,等日后对出来,少了多少是非啊!”
奇昆扬起脖子:“那是,八贝勒爷是什么人啊!爷这么些年跟着皇帝,就没见他出过错!别人都说他是在府里躲羞,爷看那,贝勒爷是懒得同这种人较真!”
侍卫点点头:“队长你说的是,我也觉得八贝勒爷好!”
奇昆敲了敲他的脑袋:“还用你说啊!爷的阿玛成日在家里夸他呢!”
歪倒在床榻上的张明德左思右想,皇帝同直郡王都厌弃了自己,富贵荣华就不谈了,自己这条贱命可怎么保全呢?
斜月沉沉,晓星渐落,一夜之间,张明德仿佛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纵横沟壑里藏满了惊恐。
抖着手换上了新道袍,张明德撩起盆子里的残水擦了把脸,以指为梳胡乱捋了捋头发,重新挽了个发髻,拄着拐杖打开门,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张明德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说:“我要见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快乐的存稿箱,今天更新来了
那个,周日我休息,周一恢复日更,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