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逐渐变得慷慨激昂起来:“虽然那人是与我们血脉相连的兄长,但凡事也要讲求一个理字,姬少重从来都不曾做过什么有害于我们唐国的事,但皇兄他……他为了得到皇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宁愿将半壁江山送给南宫昀那贼人,我身为皇族一员,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
长歌反握住她的双手,侧过头的同时目光闪烁不止,语声中甚至有了哀戚之意:“可是……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我……我不相信皇兄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沧海正在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闻言忙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样的东西递了过来:“究竟是与不是,皇妹看了便知,南宫昀曾为皇妹的太傅,想必对他的笔迹,你还是很熟悉的吧,至于皇兄的印鉴……一切还是等皇妹自己看过后再做评判吧。”
她虽然说的是要等李长歌看过之后再做评判,但语气却十分自信,显然是笃定李长歌看过后也会赞同她的意见。
长歌屏住呼吸接过了那封信,刚才她侧头也是为了这个缘故,虽然不知道为何李沧海身上会带有那种奇异的香气,但既然那种气味会让她身体不适,还是避开的好。幸而李沧海也没有想要再度靠近她的意思,只递过了信便收回手坐直了身子。
那似乎是一封往来信件,最上面赫然是南宫昀的手书,其下的字迹看上去也很像是李琰的,只不过从前的李琰很少用心在练字上面,如今隔了一年多,不知是否有所进步。笔迹虽然无法十分确定,但那印鉴却很是明显,是李琰随身的私印,李长歌也曾见过许多次了。
其中内容自然与李沧海所暗示的大体一致,是南宫昀与李琰在战事上达成的共识,设了个圈套给姬少重钻。前有南宫昀伏下重兵等候,后又有李琰下令将退路截断不予援救,务必要让姬少重折损在檀岭。
长歌看了之后,却毫不在意地将信件放在桌上,皱眉道:“这是姜鸿给你的?”她眼眸微眯,“既然他是南宫昀的部下,为何要对你通风报信?”
闻言,李沧海低下了头,半晌才低声道:“我与姜鸿,曾有数面之缘,那人和他那狂妄的主子一样,以卑微之身,竟生出了非分之想……原本我应当严词拒绝的,但他口口声声担心我的安危,我便虚与委蛇,换了这封信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是羞惭已极的模样,半晌才抬起头来,眼中已有盈盈水光颤动:“或许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吧,总之,我希望把皇妹留在宫中,这唐国的天下,不应该让心胸狭窄的人来执掌。”
她说得几乎声泪俱下,但长歌眼底的冷光却越来越盛。
她看着李沧海,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呢?”她嘴角扬起凌厉笑意,“李明月的下场,你不是没有看到。”
李沧海毫不畏惧地抬起头来:“为君者,自然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李明月她一向与南宫昀交好,图谋不轨,自然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长歌便开口道:“你要说的事我知道了,此事我还需考虑一下。”
李沧海也是识趣之人,自然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逐客之意,也不多说,便起身离开了。待她走后,李长歌才叹息一声:“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是成王败寇四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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