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却冷笑道:“我知道的事情多得很,就算你们两国曾为姻亲之属,但现在前太子已然不知下落,贵国公主也沦为阶下囚被囚禁在唐国,这段关系也算得上是名存实亡了,更何况景侯你,”他的身子微微前倾,颇有咄咄逼人之态,“严格来说只是夏国的臣属,今日代表夏国来参与此事已是勉强,又何必再多说呢?”
容恪脸上神情虽未变,但双拳已不自觉握紧,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你也未曾回领地去祭拜过天地神灵,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一族首领。”
“好了!”皇帝皱眉喝道,“此事与你们并无关系,何必多言?”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长歌,一扫平日里的颓唐之态:“身为一国君主,便是一国表率,你继位之事本就颇多争议,如今又居心叵测妄图挑起诸国纷争,实在不堪为君王统治一方子民,朕今日便……”
长歌却挑眉打断他的话:“怎么,就凭一个婢女的证词,还有那杯我根本不曾经手的茶,陛下就急着定我的罪名?”她眸光一寒,“还是说,陛下身为大周之主,各诸侯国的核心,想要以权谋私,干涉我唐国内部之事?”
皇帝亦冷冷回应:“事实确凿,朕不让人来给你搜身,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
她扬唇轻笑:“颜面价值几何,与皇位相较孰轻孰重,想必在座诸位心中都有计较,若是要定我的罪名,至少要让人心服口服。”
她后退一步,伸开双臂:“不过搜身而已,于我而言还算不上损伤颜面。”
皇帝目光越发冷了下去:“既然如此,来人,搜身!”
两个周朝婢女立刻上前来仔细搜索,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将她放在腰间荷包中的玉坠取出,略一打量便对皇帝回禀道:“陛下,此玉坠似乎有点古怪,分量太轻,里面应该是空的。”
长歌冷眼旁观,这哪里是临时起意的搜身,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如此看来,南宫昀并非是和庞太师合作了,根本就是和大周的皇帝搅合到了一起去,之前那一番造作,不过是哄骗她的戏法罢了。
可笑她自负今生已做好的足够的准备,却还是被南宫昀算计了。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之前蛮族首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可想而知,其中必然少不了南宫昀的穿针引线。他大约是看清楚自己绝对不会顺从于他的安排,所以故意这般设计,让她以为他是和庞太师合作,于是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庞太师,转而投向了皇帝一方,正中南宫昀下怀。
果然,还是小瞧了他啊。
玉坠被轻易打开,医官只略微看了下,便肯定道:“这便是方才在茶杯中验出的毒药。”
皇帝的目光冷冷地递了过来,似乎是在用目光无声质问她,到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显然他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了。
“是吗?”李长歌只轻声吐出了这两个字,便将那玉坠接了过来,一手钳住那医官的下巴,趁着他惊愕地张开嘴的时候,便将里面的药粉尽数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