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昀阴郁地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古怪。
“所以,南宫大人还是快去想一想这封公文该如何写吧。”李长歌说了这一句后,便要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南宫昀却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虽然隔着层叠的衣袖,她仍能感觉到他掌心中透出的热力。
长歌想要甩开他,但他反而握的更用力了,几乎让她痛呼出声。
李长歌咬牙道:“南宫昀,你这是反了么?”
南宫昀眸色一黯:“你之所以说要答应周子侑的婚事,无非是借他来打击我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放眼唐国,不,是放眼天下只有我可以与你匹配,你就偏偏要说出这种话,甚至要让他来这里,是不是?”
他失去了平常的自制力,眸底的情绪已近乎疯狂。
“放手!”长歌重重一脚踢在他的膝头上,他不闪不避,反而欺身向前,紧紧箍住她的双臂和腰身。
“李长歌,你记住,如果你要嫁人的话,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你能嫁,那就是我!”南宫昀狂妄道,双臂力道几乎要将她周身骨骼碾碎似的。
长歌忍痛冷笑:“那么你也记住,哪怕是这世上只剩下你南宫昀一个男人,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她笑得比他还要疯狂,笑声中却无可避免地染了一抹苍凉。
命运是多么讽刺,前世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嫁给他,但他做了什么呢?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不仅不肯付出半点真心,甚至连敷衍都不肯!所以非要抢在婚事定下之前杀了她的父皇,就是为了避免娶她!
今生的他也没有多少变化,同样没有一点真心,只不过是出自于本能的征服欲罢了!她越是对他不屑一顾,他就越是执拗!
果然,听到她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眸底阴郁更甚。
正当李长歌以为他要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来时,他却忽然放松了力道。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狠狠推开他,一连后退数步才停下来。
虽然拉开了距离,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不减反增。
“李长歌,”他叫出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情绪,“记住,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想利用周子侑,也要看他肯不肯被你利用,别忘了,他已经上过你的一次当了。”
李长歌活动了一下被他勒得酸痛的肩膀,轻声冷笑:“肯不肯是他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你只要好好去写你的公文就行了,南宫丞相!”
最后四个字,她一字字说出,辗转于唇齿间的皆是仇恨,恨不能立刻将他撕碎。
隔了前世今生的恩怨,他的触碰已经让她厌恶至极!
迎上他眸底的怒意,她昂首道:“以江山为嫁,怕是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