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在背后叫出声来的是李明月。
长歌冷笑回头:“或许,比起关心我的去处,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母后的伤势更重要吧,不然很容易让别人误会你是在利用她的,毕竟,这碗药也不止经过我一个人的手,不是吗?”
李明月可以挑拨,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只不过李明月和皇后的关系经营多年,说话自然会比她有信服力,不过很难说呢,皇后现在承受了丧子之痛,或许看问题的想法会改变也不一定,总之,先把话说了再说。
“至于您,”长歌看了一眼正要开口说话的皇后,“如果想兴师问罪的话,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我在皇宫里又不会插上翅膀飞出去,什么时候要来拿人,悉听尊便。”
说罢,她便昂首走出了金殿。
把神志不清的父皇留在那里,其实并不是很放心,但是有皇后在,所以情形还并不算太危险。不管怎样,如今情势未明,如果皇帝陡然驾崩,哪怕她身为皇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毕竟能承继皇位的儿子已经不在了。
长歌心事重重地向前走着,看到面前地上投下的人影时才抬起头来。
姬少重的脸容看上去有些陌生,身影在周围侍卫的严阵以待下甚至显得有些萧索。长歌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和姬少重的缘分真是很奇妙,连陷于困境的步伐都如此统一,倘若只有一个人陷于困局还好,如今两个人都……真是连个依靠都没有了。
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下,她竟轻轻笑出声来,既是在嘲讽对方,也是在嘲笑自己:“几天没见,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姬少重亦扬起嘴角,他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其实很锐利,哪怕是在微笑,也带有宝剑出鞘的感觉。“彼此彼此。”他简短回应。
“正午了,有没有打算移步去我宫中用膳?”李长歌大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姬少重并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瞥向身旁的侍卫。立刻有一人越众而出道:“四公主,燕国殿下如今牵涉在太子一案中,恐怕……”
“牵涉在太子一案中?”长歌脸上带了和姬少重如出一辙的神情,“那么,太子一案,应该是谁来问罪?”
这话问的奇突,那侍卫踌躇了一下,只好照稳妥地答道:“自然是陛下了……”
“好!”长歌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那么陛下可有定质子的罪责?”
看那几名侍卫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索性得寸进尺:“那么,是你们亲眼看到质子谋害我皇兄了?这倒是奇了,质子身在唐国,竟能一夜之前到燕国去打个来回么?”
“四公主……”那侍卫低声道,“卑职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我等。”
“这样啊,”李长歌若有所思道,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那么,这样不为难了吧?”
那金色的令牌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上面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一众侍卫见了那令牌果断下跪,姬少重却高高地扬起了眉毛,像是用无声的语言在问她,这种东西是怎么到手的。
长歌用他以前的话回敬过去:“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