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已至此,后面便无需再说,李崇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景侯所言有理,还是先将公主送去皇后寝宫,命医女好生照料才是。”
李明月听了这等息事宁人之语,不由得看了李长歌一眼,显然是在讽刺她的话毫无作用。
然而下一刻,李崇的话语却让她脸色微变:“方才目睹此事者,都带来上书房,还有,即刻派人去寻找南宫大人的下落,命他也来上书房见朕!”
此话一出,便是说明连李崇对南宫昀也有所怀疑了。
然而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李长歌却在上书房中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竟是宫门守卫来报,说是南宫大人已然出宫回府了,按照簿子上的记载,大约就是在酒席上污了衣袍之后。
有了这样一份出宫记录,南宫昀便在时间上没有了行凶的可能。
长歌面色微变,心下暗自盘算,这南宫昀的势力竟已到了如此程度,且心思之缜密也令人震惊。落入陷阱连杀十数人逃离后,竟然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布置好这一切,真是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长歌越发坚定了之前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趁着这次机会将他置于死地,否则天长日久地耗下去,以后恐怕就连机会也没有了。
于是,她立刻坚定地抬起头来:“父皇,请即刻宣召南宫大人进宫。”
李崇眉峰一扬,简短问道:“为何?”
不仅是他露出疑惑之情,同样在场的李明月等人,脸上的惊讶也毫不掩饰。对此,李长歌早已预备好答案,当下流利道:“方才我一语之失,让大家对南宫大人有所误解,今日若是不能让南宫大人进宫以证清白,恐怕将来会对他的声誉不利。”
李明月冷笑:“这是什么道理,进宫就能证明清白了?分明已然证据确凿,南宫大人在弄污了衣袍后就立刻出宫回府了,有宫门守卫的登记簿子在,便是他清白的最好证明,何须还要本人前来?”她略微停顿一下,又轻蔑道:“简直是欲盖弥彰,对南宫大人的声誉恐怕更为不利。”
长歌凝眸注视着她,轻描淡写道:“看来皇姐对南宫大人很是关心啊,所以事事为他开脱。”
李明月登时脸颊微红:“父皇明鉴,女儿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未必见得只有皇妹一人说的有道理。”
李长歌微微一笑:“方才在大家跟前,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我虽不曾看到那贼人的面目,但却见到他胸膛之上,有三道抓痕,已然见血,想必是金玉公主挣扎所致。”
“那又怎样?”横竖是已经落人口实了,李明月索性便豁了出去,要与她作对到底。
长歌微笑:“记录不过是白纸黑墨地写下,或有误差,或有偏私,但这个证据却是做不得假的,不然可以让金玉公主前来对质?”
李明月还未找出反驳的话语,已然听到李崇威严道:“准,”随即又传令下去,“传召南宫昀进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