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他突然开口叫出了她的姓氏,“说来倒是一件稀奇事,那天赵兄明明说你们是兄妹,为何兄妹反而异姓呢?”
李长歌的目光登时冷了几分,看到她的神情变化,对方彬彬有礼道:“不知道那位受了惊吓的姑娘,是否和你们二位也是异姓兄妹呢?”
至此,李长歌再不怀疑,此人就是为了那块玉佩而来的。他衣着华贵,上次又是与李琰同行,如果不是皇亲国戚,也是京中贵族子弟。“是那位公子让你过来的?”她指的是李琰。
英俊青年笑了笑:“实不相瞒,那位公子家中本有一位小妹,幼时不慎走失,那天看到令妹戴的玉佩,与小妹身上的表记极为相似,所以……”
“不可能,我家妹妹有父有母,绝无可能是令友走失的小妹,”李长歌断然道,起身下了逐客令,“公子如果不是来买丧服的,还是请回吧。”
然而对方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兀自笑道:“李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那位朋友家中也算的是富贵,令妹如果认祖归宗,也不算吃亏。”
“我已经说了,此事绝无可能!”
“那么,”青年却忽然前倾了身子,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会否那块玉佩,原本另有主人?”
李长歌心中一凛,只听得他继续说道:“说来真是巧,我那位朋友也姓李,和姑娘你的姓氏正是一样的。”
李长歌隐在袖中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这人好生厉害,姑且不论他是察觉到了端倪还是随口乱猜,他都说中了事实。
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仿佛是窥破了她内心深藏的秘密。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他却重新站直了身子,在离开前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不想惹来麻烦,还是尽早离开吧。”
看着他离开,李长歌不由得心口一跳,下意识地让伙计收了铺子,自己立刻赶回家去。
然而,还是晚了,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望可知是达官贵族。这次找上门来的又会是谁?显然和之前的青年不是一路的,那个青年,与其说是来找麻烦的,更像是来向她示警的。
李长歌收敛心神走上去,她手下的护院还算尽忠职守,牢牢地把在大门前,不曾放人进去。见她来了,那几个护院如释重负,纷纷行礼道:“大小姐。”
李长歌看了紧闭的车门一眼,冷然道:“阁下是何人?”有了之前和那个神秘青年的一番对谈,她已经沉着多了。
然而,当车门打开时,她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端坐在车中的男子高冠华服,一双幽深的眼凛然生威,正是数载未见的南宫昀。
南宫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李长歌不知道她会不会认出自己,但还是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原来……是你。”他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