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
看着她有些沮丧的脸,时千想了想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为了弥补你的遗憾,我帮你剪这个头吧?”
她啊了声,难以置信问道:“你还会剪头发?”
时千说道:“也就是看别人剪过,感觉挺简单的。”
她说出来,也只是好心建议,当然听不听完全在于她,“而且,我也不知道剪出来你能不能接受得了,反正,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时千见她犹豫着,想了想,给她在废纸上画了张波波头的图,“剪出来就像这样,挺修饰脸型的,而且,特显可爱,也挺适合你的。”
她看了看,说道:“这不就是民国时期的学生头吗?”
时千啊了声,这才想起来,“嗯嗯,确实有点像,怎么样?你喜欢吗?”
她点着头,时千让她坐在全身镜跟前,攥着她的长发说道:“那我可剪了啊!”见她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点头,她也在剪刀落在某位置后,咔嚓一刀剪下去,“我可是第一次剪头发,剪不好,你也体谅吧。”
反正是不要钱的。
她全程闭着眼,时千看了她眼,笑了笑,然后尽量给她剪的仔细,她没有强迫症的人,也硬是逼出了强迫症来,来人看衣服,她也没管,让她们自行看着,想着自己应该没那么悲催,才被偷过,又来人!
剪好的时候,有女同志拿了件衣服站在她身旁,夸赞道:“技术很好嘛,可以开理发店了!”
她笑了笑,将剪刀放到桌上,提醒被她剪头发的那位睁开眼睛,让她兀自欣赏着,而后,听这位新来的客人问道:“我挺喜欢这件衣服的款式的,你能不能给我用的确良的布料做上一身啊?”
时千个人很排斥的确良的衣服,再加上的确良的布料又比其他的布料贵,一般人也消费不起,所以她就没做,如今听客人这么要求,她热情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但是成本的话,估计要比这贵两倍不止,你掏得起钱?”
那女人问,“怎么?瞧不起我?”当然她是笑着的,没有半点要责备她的意思,时千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先付定金,然后过来拿衣服。”见她剪头发的那位,指了指门口,小声跟她辞别,她笑了笑,冲她挥手,“慢走啊。”
面前的客人问,“十天后怎么样?我要去外地一趟,回来差不多那个时候了。”
时千点头,“行,我测量一下,胸围,腰围,臀围,肩宽……”
最后时千低头登记的时候,她问道:“你男人不在了吗?”
时千睫毛轻颤了下,抬眼去看她,目光里透着冷意,“我老公活得好好的!”
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看你一个人这么辛辛苦苦的开店,还以为……”她解释,“毕竟,现在女人开店的确实很少,忙、累不说,要操心的事情还很多,而且,我听说治保会的人还挨家挨户收保护费,不给就打你……”
时千说道:“谢谢关心,我暂时还没有这种困扰。”
女人耸了耸肩,问道:“还没问做这件衣服多少钱?”
时千带着报仇的心态说道:“最低也得二十吧,这件衣服的款式本来就复杂,而且用的还是的确良的布料……”
她看了眼时千,说道:“前段时间爆火的那件刺绣单品也才十块,就这你都要二十?”她扔给她一沓钱,“这些已经足够了!”
时千挑了下眉,女人微笑着,“到时间我会来取的,辛苦你了,再见。”
时千数着钱,一共十五块,虽然这一单让她赚了不少,但心里到底还是有气!
中午她出去吃饭的时候,顺便用公用电话给出版社打了个电话,本来就想说下改收信地址这件事的,谁知道接电话的人是陈默生,就催了下她的更新问题,然后说希望她以后一个月能尽量写出一本来。
她想到自己现在店刚开起来,每天忙的事情太多,就直说自己开店了,以后一个月一本肯定是画不出来了。
陈默生沉默了会儿说道:“行吧,你尽量抽时间画。”
时千先口头应下来,能不能做到另说,临挂电话,陈默生说过明天会过来这边,问有没有时间,想和她见一面,时千想怎么说他也是自己老板,来自己的地盘,总得请她吃顿饭吧,便应下了,另外还说了年底要举行连环画画师的交流活动的事,想邀请她参加,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可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