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未眠,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在滔天的瀑布中取了点水洗了洗脸,他的头发又恢复了黑色,难道是在施用秉性时才会变色?这他还不知道,毕竟他还没有完全的掌握他的秉性。
轻轻的起身,他向着力政堂前去,今天他要和王爷一起去演武场,行到力政堂外,他恰好看到了李磊,他心中激动的情绪难以言表,狠狠的抓着李磊的肩膀不放。
李磊看着镜缘激动的样子,一时莫名其妙,他连着挣脱了好几次总算将镜缘的手挣脱开,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给我的丹药,你给我的丹药......”镜缘激动无比,一个劲儿的说着这几个字。
李磊奇怪的看着镜缘问道:“我给你的丹药怎么了?”
“你给我的丹药让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镜缘忙答道。
李磊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想来是镜缘生出秉性来了,但由于忌讳镜缘妖的身份,他也不好再问,只是平淡的点了下头。
镜缘正要将昨晚上的事情和他分享,猛然想起了自己妖的身份,这一直是他的软肋,他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更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
二人皆互相避讳,目标都是为了维护彼此的关系,最后竟使二人再无话可谈,良久二人一笑各奔东西了。
镜缘的目的是去陪王爷,而李磊的目的是回李执事那里复命,二人的目的各不相同,却又会去同一个地方,演武场。
靖南王早已起身,或许他根本就没睡,他的衣服穿戴整齐,依旧是那浓重的咳嗽声,镜缘急忙奔过去,将一壶水递给了他。
“谢谢!”靖南王一笑。
“不用!”镜缘回答。
“你昨晚上一定想的很多!”靖南王笑道。
“为什么?”镜缘奇问。
“因为你一夜未归!”靖南王再笑。
镜缘心中暗叹,一夜未归并不代表自己在想事情,这靖南王要不是如他所言的毫无自理能力,就是太笨了!莫名的,他对靖南王又产生了几分同情。
“我们该参加诸峰论剑之典了吧!听说在论剑之前,还要拜祖,我们还是赶紧前去,莫要耽误了时辰!”靖南王轻轻起身,将白玉一样的手递给镜缘。
镜缘恭敬的将靖南王扶起,拉着他走进了外面早已准备好的轿子之中,虽然力政堂和演武场之间只有几步路,但依照靖南王的身体,他显然是走不到的!
靖南王上轿,镜缘忙将轿帘拉好,片刻靖南王的头又从轿子之中伸了出来,笑问:“你不一起吗?”
镜缘摇头拒绝,和靖南王如此亲密已经疏远了他和玄天宗的关系,自己万万要和靖南王拉开关系!
他坚持在轿下面走着,在他的指引之下,轿子向着演武场进发;一路之上,沧月在一旁陪伴,二人却并无话,就像那一夜二人的话已尽......
玄天宗众人已经早早的等在了演武场,这次他们穿上了统一的服饰,祭祖乃是玄天宗最庄重的礼仪,所有人都穿了一身白衣,而独独镜缘一晚上守在力政堂外,并未换衣服,还是一身青衣。
青玄皱眉,但也并未说什么;子墨急忙将镜缘从轿子旁拉到了玄天宗的阵营之中,好在子慕早就想好了一切,将早就准备好的白衣套在了镜缘的身上。
“师弟,你这一晚上傻了?怎么还跟着王爷!见到太清殿的人还不过来,还在想什么呢!”子墨在一旁责怪道。
镜缘羞涩的一笑,他的确太呆了,不过好在子墨并没有再说什么。
靖南王白玉般的手轻轻伸出轿帘,沧月急忙将他扶了出来,镜玄众人对着靖南王微微一礼,礼毕,引领着王爷向那金色的台子前行。
此刻金色的台子并未悬空,原来镜玄见靖南王体力如此,知道他登上台阶定也是十分费力,干脆将台子降了下来;台子之上众仙童早已准备完毕,一只巨大的金色香炉居于正中,下面各种祭拜物品准备齐全,镜玄、道玄、青玄三人为首,将三炷香点燃,然后交到王爷手中。
“王爷驾到,还请王爷先上香!”镜玄恭敬的说道。
靖南王咳嗽声再起,他强止住咳嗽道:“不然!远来是客,我等皆是客人!客随主便,岂可夺了主人之礼?还请三位宗师先请!”
道玄笑道:“王爷大驾,使玄天宗蓬荜生辉;即便是师祖在此,也会使王爷先请的!王爷莫要客气!”
“玄天宗师祖若是在此,我自当首先参拜;可请问道玄宗师一点,这拜祖之礼是否是诸峰论剑之前的必须规矩?”靖南王笑问。
“自然!”道玄答道。
“那便是了!既然是规矩,那我又怎能打破?还请按规矩而行!”靖南王说道。
道玄语塞,竟不能回答;他看看镜玄,镜玄同样难以回答,这靖南王巧言善辩,由此可见一斑!
镜玄无奈,只能向着靖南王再行一礼,然后使道玄、青玄二人分持两炷香,同时向着祖师仙去的方向跪拜。
镜玄念起拜辞,众玄天宗弟子纷纷跪拜,拜辞念毕,三人将香缓缓的插进香炉之内。
未料镜玄才到近前,那香炉陡然发出一声惊天巨响,鎏金的材质顷刻断为数段,向着四散疾飞!烟灰漫天,无数的黑气隐藏在其中,向着离香炉最近的镜玄纷纷袭来!
镜玄脸色不变,白色的衣袍将那黑气连带烟灰整个卷了出去,他手中金光一闪,众人目光无暇顾及之间,那些香炉断裂的材质已经纷纷被‘北冥’击的粉碎!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这个香炉中的机巧显然不是针对镜玄的,而是针对靖南王!那个设下机巧之人算准了靖南王会第一个祭拜,可偏偏第一个祭拜的却是镜玄!
道玄脸色最为难看,虽然没有人怀疑他,但他也是怂恿靖南王第一个祭拜的人之一,他定是难逃嫌疑的!他将少阳子唤了过来,责备道:“你这苍云峰的执掌是如此当的吗?有人在香炉内设下机巧都不知!平日的巡查都是如何做的?在演武场开启之前,你是否又检查了?”
少阳子顿觉冤枉,但知道这是师父的推脱之举,也没有办法只能硬接下来;他忙回答道:“这香炉在准备之时我已经巡查了数遍!昨日演武场关闭之时,我又使李执事再行巡查,今日演武场开启,我又自己亲自巡查一遍,确实未发现问题!”
一旁唯唯诺诺的李执事急忙附和道:“在下昨日巡查过一切,确实未发现问题!”嘴上虽然如此说,但他心中已经知晓,定是昨日的那个青影搞的鬼,只是那个青影又如何瞒过少阳子的复查!若是当时靖南王真的受伤了,那玄天宗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你们玄天宗还真有些本事!偌大的一个宗门,香炉被别人动了手脚尚且不知!还是另有所图,想谋害王爷的性命!”沧月面容冷峻,站前一步将王爷护住说道。
少阳子神色更加慌张,这显然是他的失职,若是因此而引起更大的纷争,显然他的罪过会更重,他看了一眼四周,并无忘忧谷之人前来,急忙做出推脱之举说道:“我看此举定是忘忧谷所为,如此大礼他们尚不前来,心中一定有鬼,说不定早就在香炉之中做了手脚,好故意留下不在现场的假象,推脱嫌疑!”
少阳子毕竟是苍云峰的执掌,他的话立刻引起苍云峰众弟子的附和,而其他峰之人显然也不可能将罪责推到本门弟子身上,纷纷将责任指向忘忧谷,一时之间少阳子成功将自己的责任转到了忘忧谷身上。
众人大呼忘忧谷的名字,显然是想使忘忧谷之人前来,好查个清楚;镜玄虽然并不相信是忘忧谷所为,但也只能将李执事叫到身旁问:“此次拜祖可知会了忘忧谷之人?”
“已然知会!但他们声言论剑之时才到,他们是客人,我也不好催促!”李执事忙说道。
“那有劳李执事,再去请一次!就说有要事相商!”镜玄道。
李执事真要前去,一道白影已经闪到众人的身前,她的速度太快,甚至镜玄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已经穿过沧月的保护,将王爷轻松的抓在手中。
是幽兰若,她利爪如刀,紧紧的攥住靖南王的脖子,冷笑一声道:“我杀他,易如反掌!”
靖南王被她卡的脸色通红,咳嗽几声说道:“我相信你!”
幽兰若轻笑一声将靖南王推给了沧月,道:“忘忧谷若是想杀人,不会如此费尽周折,只需直接动手,我敢问你们又有谁能阻拦!”
演武场上一片安静,方才幽兰若出手太快了,甚至连镜玄都没有反应过来,又有谁能够阻止她呢?
“你现在还相信是忘忧谷所为吗?”幽兰若笑问靖南王。
靖南王急忙摇头,紧缩在沧月的身后,方才的动作太快,显然已经将他惊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