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的事情,和王玄策说了之后,自有人去推广,不需要张华多操心。
反倒是火油作坊,已经搞了快两个月了,还没有把灯油给顺利的做出来。
没办法,张华也亲自去了几趟作坊,按照多啦的提示,让作坊的工匠在温度加热到各个区间的时候,分别提炼不同的产品。
虽然张家有丰富的提纯酒精的经验,但是火油的冶炼还是有所不同。
后世的石油工厂,哪个不是占地几百亩甚至上千亩的?
当然,后世的那种往往是冶炼一条龙,所有石油产品都会成功分离出来,直接拿到市场上销售。
而张华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作坊,每天能够处理一个几十吨火油就可以了。
等到积累经验了再扩大规模,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也是不容易达成的。
“你把这个管道加长一些,让瓷器作坊多烧制一些,然后根据火油的加热温度,分时段收集管道内液化的物品……”
根据多啦的建议,张华亲自在火油作坊指导改进工艺。
由于汽油和煤油都是原油加热后不同时段汽化出来的产物,要让它们从气体状态变为液体,需要有足够的冷却空间。
之前由于冷却管道太短,所有的气体直接排到了空气之中,不仅让作坊充满了风险,也没有搜集到灯油。
“然后这个管道的最末端一定要建设的尽可能高,在最末端把残留的气体点燃。”
小伙伴们一定很好奇,那就是为什么后世的石油工厂里总有几个烟筒常年喷着火。也不知道下雨天会不会被浇灭。
更多人的疑问应该是为什么要烧掉这些气体,白白浪费掉很可惜,难道石油公司就是有钱任性烧吗?
可以明确回答的一点就是,石油公司很抠门,他也知道那样一年要烧很多钱。
其实那不是什么烟筒,而是被称作“安全火炬”的一种安全设备,一个化工厂里往往有好几个。
大部分时候只是飘着淡红色的小火苗,偶尔会烧起熊熊大火,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安全。
因为石油是易燃物质,在加工和提炼的过程中,无论是最终产品还是副产品,就包括中间产品也是易燃物质。
有些其他不光易燃,而且还很毒。如果这部分气体泄漏出去,就会弥散在空气中,环境污染就不说了,毒死人可就麻烦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们大多数要比空气重,会蔓延在工厂地面,闹不好碰上火种就炸了,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索性收集起来一把火点了。
这个道理,张华要是不说,很可能要用很多血的教训,作坊的工匠们才会想到这种处理方法。
“另外,一定要和所有的匠人强调,但凡是在火油作坊的空间范围内,一定不能有任何擅自点火的操作,火石更是严禁携带到作坊里面。”
安全第一,很多时候这话还真不能只是说说而已,要不然是要吃大亏的。
在张华的指导下,火油作坊进行了一番大的改动,总算是在七月初的时候产出了张华想要的煤油。
“伯爷,这个应该就是您说的煤油了,我试过了,点火烧起来几乎没有烟,也没有味道,还挺耐烧的,比蜡烛要强多了。”
王玄策抱着一坛煤油来到了张华面前,“伯爷,这煤油明明是从火油里面提炼出来的,和煤炭作坊没有任何关系,为何偏偏叫做煤油呢?”
虽然煤油不是煤炭冶炼出来的,但是后世张华已经习惯把它叫做煤油。
如果煤油灯变为火油灯或者其他什么的名字,张华总觉得怪怪的,还是维持原样舒服一些。
“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啊!”
王玄策:“……”
张华没法和王玄策去解释为什么煤油要叫做煤油。
事实上,在煤油在石油发现之前,红褐煤煤矿与油页岩岩层中都发现有油一样的液体,可用来点灯和助燃,煤油这一名称便产生了。
但是这个道理张华即使是知道了也没法去和王玄策解释啊。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它,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伯爷,这煤油可以作为灯油使用,完全可以大规模的推广,你说的煤油灯,我也让人制作了几个模型,你看看怎么样?”
张华撇了撇王玄策说的模型,虽然很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是看到那个所谓的模型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碗的东西装了一些油,旁边放了一个灯芯。
这也太简陋了吧。
虽然张华在农村的时候也看到过福建和广东地区有不少人的家里祭拜关公或者佛像的时候,就是简单的把煤油装在碗里,然后每天点着。
但是张华对煤油灯的期望是让它成为今后一千年最主流的照明方式。
你要是只把煤油卖给老百姓,那么肯定是越简单越能得到普及。
但是如果要让勋贵人家去买,这个就太简陋了,太没有逼格了。
“玄策,如果我想把一盏煤油灯卖到一百贯钱,你觉得你这个有人买吗?”张华倒也没有直接批评王玄策,而是反问了一句。
“一……一百……贯钱?伯爷,您说一盏煤油灯卖一百贯钱?这也太夸张了吧?我觉得一百文钱也不是大部分老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王玄策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华。
如果是其他人说一盏煤油灯要卖一百贯钱,王玄策立马就会用口水喷到他怀疑人生。
但是偏偏这是张华说的,王玄策只能寄希望于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一百贯钱一盏的煤油灯自然是不是卖给普通老百姓的,大唐那么多勋贵,各地都有世家,有钱人其实是很多的,我们只要把煤油灯制作的让人感觉价值超过一百贯钱,然后我们又只卖一百贯,到时候不仅不会不好卖,人家还有可能来抢购呢。”
后世的煤油灯多为玻璃质材,外形如细腰大肚的葫芦,上面是个形如张嘴蛤蟆的灯头,灯头一侧有个可把灯芯调进调出的旋钮,以控制灯的亮度。
现在玻璃还是奢侈品,对张华来说,搞一个让人觉得价值超过一百贯钱的煤油灯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