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见皇上脸色十分纠结,明白范知天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背后没有皇上的*信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今要杀了范知天,不就相当于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面子?再说皇上并不喜欢太子,自然有些舍不得他一直信赖的范知天,聂臻心下一动,有了主意,丹唇开启,“皇上,臣还有事启奏!”
皇上正在苦恼之际,忙道:“说!”
聂臻朝皇上一笑,看的他微微失神,蓦然发现是在满朝文武面前,不能失态,急忙收回了视线!
聂臻温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到此,稍稍停顿了片刻,给人消化的时间,聂臻的话看似在替范知天说话,实则是贬低他,因为他常常以无所不能的圣贤自居,如今颜面扫地,还谈什么圣贤?言下之意,他也是凡人,不过是在装神弄鬼罢了,大大降低了他在皇上和众臣心中的位置。
范知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聂臻看在眼里,故作不知,继续道:“这日全食五百年才得一遇,国师大人一时算错了也情有可原,还请皇上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网开一面,只是…”
“只是范国师昨日立下了军令状,也不可全然不罚,不过聂太傅也言之有理,所以还请皇兄略施薄惩,以示公平!”豫王爷顺理成章地把话接了过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皇兄见六皇弟也这么说,脸色当即略略舒缓了些,沉思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豫王爷和聂太傅言之有理,这样吧,国师就在国师府好好闭门思过!”
虽然只是闭门思过,但自此以后,范知天这个神的化身就一落千丈,原本就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如今在满朝文武面前,被一个黄毛丫头打败了,偏偏昨日还言辞凿凿,装腔作势,如今哪里还有颜面可言?
见范知天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连累了皇上的面子,皇上十分生气,自然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聂臻成功了第一步,只要范知天失去皇上*信这个最重要的庇佑,下一步要查起来就好办得多,他定然和师姐的死脱不了干系!
既然此赌局是范国师败了,就证明他是一派胡言,太子自然也不用远赴泰山祭天祈福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太子总算躲过了一场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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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桐得知消息,很是欣喜,“太好了,只要皇上不再信任他,他没了肆无忌惮的护身符,我们可以最简单的办法,逼他说出陷害皇后的阴谋!”
聂臻摇摇头,“光是一个范知天还好对付,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的人,你还记得我们曾经问过筱蝶,她在潜云殿的五年,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温柔接触过吗?”
思桐想了起来,“当然记得,筱蝶说从来没有,既然她是温贵妃的人,那她说的话就绝不可信,她说没有,那就是有!”
聂臻长叹一声,“是啊,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我也不过是是事后诸葛亮而已,当时我们就是太相信她,如今想起来她的话也是漏洞百出!”
思桐思虑道:“太傅说的是,她在温贵妃那里看了五年门,这期间怎么可能什么奇怪的人都没有看到过?太傅问的时候,她稍作思索之后,就很肯定地说没有,如今看来,是她早就预料到太傅会问这个问题了,早已经想好了答案!”
聂臻淡淡一笑,“是啊,光是这个答案,就令人生疑了,我只说奇怪的人,又没指定是谁,她就一口咬定没有,只可惜当时太过相信她,一点都没有怀疑,从头到尾都被她误导了!”
想起被欺骗,思桐依然难掩恨意,“这个践人,我好心为她,她却一心算计我,真是死有余辜!”
聂臻道:“算了,反正她已经死了,如今要好好想想怎么样撬开范知天的嘴巴!”
思桐诧异道:“难道太傅的意思是…借由范知天扳倒温贵妃?”
聂臻摇摇头,“怎么可能?温柔诞下皇子之后,位置日趋稳固,岂是你我可以轻易撼动的?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