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并未起身,只言语淡淡,“聂臻参见殿下,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看到聂臻的眉头深锁,豫王爷淡淡一笑,“今天本王前来,是专程向你赔罪的!”
聂臻一震,旋即失笑,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今日突然放低姿态,态度诚恳郑重其事地和你道歉,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况且,君轻扬虽然为人讨厌,可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太傅,名头虽大,但并无实权,退一步讲,就算有实权,也没有任何资格让权倾朝野的豫王殿下屈尊降贵地和自己道歉,真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用心可疑!
聂臻嘴角弯出揶揄的弧度,言语轻柔,“王爷何等尊贵之人?还是不要折煞我了!”
豫王爷眼眸微闪,姿态优雅,并不在意聂臻的态度,反道:“之前因为轻扬,本王一度以为你是攀附权贵的女人,所以对你多有误会!”
聂臻忍不住轻笑,“听闻王爷一向公正严明,铁面无私,今日一见,这才知是真的名不虚传,不但不偏袒自己的皇弟,反而袒护一个外人,王爷君子之风,果真令我佩服万分!”
这样明嘲暗讽的话语要是豫王爷听不出来那就不是他了,不过他并未动怒,只是剑眉轻舒,嘴唇微扬,语气染上一抹兄长的无奈:“太傅过誉,本王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混淆黑白,浴兰节那日的事情,本王都看在眼里,轻扬确实闹得过分,让他受点教训也并非坏事,不然终日玩闹,成何体统?说到底还应该感谢你!”
因为弟弟子麟极为懂事明理,所以聂臻体会不到这种对待不成器的弟弟的束手无策,盈盈一笑,随口道:“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不知小王爷现在伤势如何了?”
“你下手的力度应该很清楚才对,他自然没有大碍,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养上几天就好了!”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却又全是事实,聂臻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刺伤王爷万金之躯,不怪罪自己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破天荒地和自己道歉?
“多谢王爷大人大量,聂臻感激不尽!”她并不想和这个同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有更进一步的接触,语气蕴含送客之意,她不了解豫王爷,也不想了解他!
谁知,豫王殿下却仿佛没有听懂聂臻的意思,声音低醇而又悦耳,“不惜背上行刺皇室的滔天大罪,只为和一个男人划清楚河汉界,本王岂会不明白?如今看来,当真是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