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嫂暗中提气,内息纹丝不动,经脉内空荡荡的,她无声的叹口气:“是谁?以你的身手,可以跟踪他啊,查一下不就行了,再说了,我那迎来送往的,有几个客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哼,”那人冷笑道:“莫昆失踪,牛福下落不明,你最后一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宋嫂更加惊讶了,牛福刚才也在船上,比她还早一点下船,怎么他会没看见?心中疑云顿起,不动声色的答道:“牛福是我的上级,你要知道什么,可以去问他。”
“他在那?”
“我那知道,从来都是他找我,我没有命令不准找他,咱们内卫的规矩,你难道忘了!”
“你最后一次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让我查找百工坊的线索。”宋嫂平静的答道,扬州所有内卫都接到这个命令,她一点不担心对方去查。
“胡说!在此之后,还有一个任务。”那人冷冷的说,宋嫂面不改色:“这就是最后一个,姓钟的,今儿你倒底要做什么!”
“上面找不到莫昆,派我来找莫昆,”那人淡淡的说:“可更奇怪的是,你们这条线,都不见了,牛福没见到,你也找不到,我这几天在长春湖各个码头转悠,好容易才在今天找到你们,你说说吧,你们这条线倒底发生了什么?”
宋嫂淡淡的摇头:“我这段时间都在找百工坊的线索,湖东湖西都在跑,每个岛都要上去看,那有时间靠在码头休闲。”
那人一直盯着宋嫂,半响,才冷笑着说道:“宋嫂,咱们是老交情了,到现在为止,我没用强,你若始终这样,那就怪不得老哥哥了,我知道,你扛得住,可你这两闺女也扛得住?”
宋嫂沉默了,神情顿时变得灰暗,望着那人的目光露出乞求之色,她深知内卫逼供手段的厉害,俩个女儿还小,压根不可能扛过对方的逼供。
“宋嫂,咱们也合作过,小侄女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愿意这样,咱们都别麻烦了,你痛快点,我也痛快。”姓钟的温言劝道。
宋嫂苦笑下,深深叹口气,望着姓钟的说道:“人屠钟南,现在也转变心性了,真是难得啊。”
钟南巍巍摇头,正要伸手拍向宋嫂,忽然身形一晃,向后急退,双掌闪电拍出,掌风刚起即消,他闷哼一声即委顿在地。
柳寒过去,在宋嫂身上拍了一掌,宋嫂就觉着一股雄厚的内息破体而入,将被封锁的几个穴道冲开,内息立刻自丹田涌出,身上立时轻松起来。
柳寒过去将钟南提起来,放在椅子上。
“宋嫂最后接到的任务是杀了我,不过,她很幸运,没有得手,”柳寒坐在钟南对面,很平静的看着他说:“现在,你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钟南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宋嫂,森然道:“宋嫂,你竟敢勾连外人,可还记得家法!”
宋嫂没有理会只是站在边上,柳寒笑了笑:“忘记自我介绍了。”
说着柳寒将手掌张开,钟南神情一凝,掌心里的那枚玉牌,他看得很清楚,他不由有些慌张:“你,你,你是供奉大人!”
暗杀内卫玉牌供奉,那是不小的罪名,那怕是上司指令,执行人也获罪不轻。
“现在明白了,还不晚,可以告诉我,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宋嫂?”
钟南目光闪烁不定,柳寒神情轻松,并没有催促他,宋嫂则露出嘲讽之色。
过了会,钟南才有几分不解几分沮丧的说道:“命令是上面传下来的,大人恐怕知道,扬州内卫总管顾硕遇害,府上还逃走一个小妾,但上面认为此事有蹊跷,一个小妾绝不可能作这样的事,下令追查,要抢在宫里派人来之前,将小妾抓到,同时将事情的真相查出来。”
“真相?!”柳寒冷冷的一笑,钟南微怔,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大人以为此事另有别情?”
“接着说,谁给你下的命令?”
“顾硕的儿子,顾恒,”钟南答道,柳寒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问道:“顾硕死了,宫里并没有决定由顾恒接替,他怎么能指挥你们?”
“大人,这是可能的,”宋嫂在身后解释道:“按照内卫的规矩,在宫里派人来之前,顾硕的掌令自然传递给了他的儿子。”
“还有这样的事,”柳寒眉头微皱,抬头看着钟南:“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