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大人,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在调查顾硕怎么死的!大人请想,我若出卖你,压根不用派人监视,这是欲盖弥彰,我犯不着这样作。”
沉默了会,抓住他的手慢慢松开,厉岩却丝毫不敢动作。
“转过来,慢点。”
厉岩慢慢转身,看着柳寒,柳寒依旧是那身算卦老头的装束,神情十分严肃,厉岩完全放松,连一丝内息都不敢运行,生怕因此引起柳寒的反应。
“总算见到大人了。”厉岩松口气,柳寒严厉的问道:“那些在我屋外监视的人是从那来的?”
“不知道,我从湖西回来后,便听说顾硕被杀,我赶紧去找大人,可到了大人住处外,就发现有人在监视,我没敢进去,也没敢惊动他们,大人,这几天你上那去了?究竟出了什么事?顾硕是被谁杀的?”
柳寒疑惑的打量他,似乎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厉岩十分紧张,半响,柳寒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先说你的事,湖西探查得怎样?”
厉岩感到笼罩自己的庞大压力忽然消失了,顿时轻松下来,稳定下心神才低声说:“这里不方便,属下在外面新租了一处房子,可否到属下那细说。”
话刚说完,就感到柳寒的目光一下严厉起来,他神情自若,心里也十分紧张,过了会,柳寒问道:“我去过你家,很意外,你没有受到监视。”
厉岩点点头:“属下也发现了,属下估计,有可能是扬州内卫出了问题,泄漏大人的行踪。”
柳寒思索着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极小,我在扬州只见过顾硕一人,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那会不会是顾硕漏了风声,否则,干嘛要杀他呢?”厉岩同样纳闷。
“我在湖上遇刺,出手的是内卫,”柳寒平静的说道,厉岩大为惊讶:“内卫!!!他们,...,”
柳寒点点头:“出手的内卫被我制住,顺着口供追到段三爷,我先去的顾府,随后去了段家,我去的时候,顾硕还活着,他的那小妾有问题,我提醒过他,他应该是在我走后被杀的,我赶到段家时,段家已经被灭门,但随后,我便遇上强敌,追了我几十里,我侥幸脱身。”
厉岩震惊了,以柳寒上品宗师的修为,居然被追杀几十里,难以想象这是什么人?
好一会,厉岩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柳寒,柳寒正紧盯着他,他重重的舒口气,正要开口,柳寒已经摇头:“先去你那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柳寒将手里的算卦贴扔掉,又换了身衣服,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厉岩一声不吭便走在前面,俩人拉开距离,一前一后出了小巷,厉岩没有直接往家里走。
在小巷绕行了,走了大半时辰,厉岩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这条小巷住家挺多,厉岩新租住的房子在巷尾,离河曲只有数丈,他推开门,回头看了眼,没有看到柳寒的身影。
他没有在意,进屋后,先检查了一番,然后捅开灶台,就这一会,柳寒已经进来了。
厉岩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又在灶里添了一把柴火,柳寒随手提起桌上茶壶,拿起茶杯连喝三杯,放下茶壶,然后开口问道:“说说你这几天的情况吧。”
厉岩略微沉凝便答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我去了湖西,湖西有三个大点的岛,这三个岛,我都上去了,没有任何发现,岛上都是渔民,有小块田地,但没有庄园式的建筑,这湖西,靠近航道,每天都有很多船经过,属下认为,他们不在这三个岛上。”
“岛上有粮店酒楼吗?”柳寒插话问道。
厉岩点点头:“西山岛有,其他两个岛要稍微小点,没有,但西山岛上有朝廷的水师驻扎,所以,我第一个便排除了它。”
柳寒迟疑点点头,厉岩接着说:“剩下还有人居住的,有五个岛,我去了两个,没有任何迹象,大人,我觉着湖西靠近航道太近了,每天都有很多船经过,若百工坊的老巢在这里,恐怕早就被发现了,我们的探查方向是不是错了,应该在湖东。”
“有这种可能,”柳寒沉凝道,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却没喝下去,端在手里,望着窗外,思索片刻说:“他们袭击我,说明,咱们有个判断是对的,他们的老巢在扬州,”
说着笑了笑,在厉岩眼中,这笑容带着浓浓的嘲讽,于是插话道:“大人说的是,他们应该是犯错了。”随即他又皱眉:“可大人,属下不明白,以百工坊的老辣,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咱们本来没有确定在扬州,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在扬州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柳寒点头,可随即又摇头说:“但要说肯定,有点言之过早,不能排除,他们是故意这样的,说不定,他们的老巢在江南,故意在这暴露行踪,让咱们扎在扬州,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江南可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