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宫里失去耐心,逼柳寒动手,柳寒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动手,他王奋便成了下一个牺牲品。
“老祖宗倒底是怎么想的!”龚绣终于放下书简,皱眉问道。
王奋摇摇头,以他对父亲的认知,在事情没有成熟前,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龚绣又问,王奋沉默的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白玉兰,心中有几分凄凉,龚绣不知他在想什么,又追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王奋苦笑下叹口气:“要是七叔在就好了,把这摊子扔给他,咱们回河间去。”
龚绣也有些丧气,从目前来看,他们手上没有任何筹码,柳寒的态度又强硬无比,半步不让,这如何谈下去!
这样无目的的僵持,让所有人都感到沮丧。
俩人正无法时,下人送来一张刚到的传书,王奋接过来一看,脸色更加阴沉。
“让黄参到青州广固去?!”龚绣忍不住叫出来,王奋心里愤恨不已,柳寒的预测正在一一兑现。
黄参!居然是黄参!
“把黄师兄请来。”王奋什么都没说,龚绣皱眉,连忙阻止:“先不忙,王兄,咱们还是先和老祖宗说一下,黄参再走了,咱们在帝都的力量就更弱了。柳寒现在展现出的实力,已经不是我们能抵挡的了,黄参再走了,咱们的力量就更弱了。”
王奋长长叹口气,冲外面挥手,然后才低沉的说:“老祖宗既然定了,再说有用吗!龚兄,老祖宗定然有规划,还是让他去吧。”
黄参很快过来,王奋起身,将刚收到的传书交给他看,黄参看后颇为不解:“王兄,这是为何?老祖宗这是怎么想的?”
王奋苦笑下:“师兄,估计广固是有什么要紧事吧,还请黄兄走一趟。”
“我走了,这帝都怎么办?”黄参眉头皱得更紧,神情中有几分不愿:“你怎么办?”
“我这不是还有曾兄吗?”王奋勉强笑了笑:“师兄,快去快回吧。”
黄参很是犹豫,眉头拧成一团,他不是王家的人,而是王家的客卿,而且是王奋请来的客卿,在王家属于三爷这个系列的,王家老祖宗虽然可以下命,但他也可以不听。
但不听是有后果的,或许这后果不是他承担,但王奋肯定跑不了。
“好吧。”黄参点点头:“我明天就走。”
王奋微笑着与他一块往外走,边走边说:“到了广固,老祖宗恐怕已经派人在那等着了,师兄,尽管放心,这里还有曾兄在,再说了,我也有修为的,虽然赶不上师兄,也可勉强自保,再说了,这里是帝都,柳寒要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黄参微微点头:“那好,我尽量快去快回。”
俩人说着到了门口,王奋停下脚步,黄参冲他抱拳,然后转身就走,王奋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背影,不住冷笑。
“给柳寒送张帖子,明天,我在百漪园请他喝酒。”王奋说道。
龚绣叹口气,转身出去办去了。
既然河间回信了,也就该见见面,谈判还得继续。
第二天,还是在百漪园三娘的小楼,最近的谈判都设在这里。
三娘给俩人上了茶就退下去,留下三人在楼上。
柳寒没有开口,默默的喝着茶,王奋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几次谈下来,他算知道柳寒的强硬,一句话不对,这人起身就走,压根不给他任何面子。
龚绣在心里苦笑,只能自己首先开口:“柳先生,这次我们来,还是上次的事情,还请先生让一让。”
柳寒看着他,又看看王奋,王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柳寒微微摇头:“怎么,你家老祖宗的信回来了,还是维持原意。”
“柳兄,”龚绣姿态放得比较低:“黄河水道很宽,你这要一口吞下,也不怕吃撑了,大家都可以走嘛。”
“吃不吃得下,那是我的事,就不劳龚兄费心了,”柳寒淡淡的说:“这黄河水道虽然大,可也容不下多少船,龚兄,这船不能乱跑,跑错了,要出事的。”
说到这里,柳寒拉下脸来:“王兄,我看还是咱们两人说说吧。”
龚绣的脸腾地红了,死盯着柳寒,王奋叹口气:“龚兄,你先到楼下喝茶,我和柳先生聊聊。”
龚绣恨恨的站起来,冲柳寒抱拳,转身就走。
待龚绣下去,王奋才长叹一声,柳寒默不作声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