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幕下,唯有白皑皑的颜色,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
彻夜奔走的帝国溃兵,在毫无遮掩的冰雪世界中,根本无法藏身,耗尽体力的兵卒,越跑越慢,渐渐被野猪人的游骑兵,从后方赶了上来。
一连串的呼哨声中,寒光闪闪的马刀接连掠过虚空,血雾喷薄中,人头滚落。
骑着快马的游骑兵呼啸而过,他们看都没看地面上的首级,毕竟野猪人不以首级论功,至于其它的战利品,则有后队的俘虏奴隶负责打扫。
奔走一夜的猪三胖,感觉刚刚换过不久的战马,也渐渐失去了速度,他抬起手,制止了亲兵继续西进的势头。
“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可是殿下,您看那边……”身后的野猪人侍卫,指着了正前方的山坡。
雪堆中,一群如同鹌鹑般瑟缩发抖的帝国兵,正极力隐藏身形,兵甲全无的他们,简直一个冲锋,就能拿下。
但猪三胖却指了指身后道:“不要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回去。”
侍卫回过头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负责驮运物资的马匹,早已满载了。
猪三胖提着破军刀,指着远方的五行溃兵点了点,就转过身,带着部队离开了。
而在雪堆中,已经被吓得尿湿了裤子的韩儒军,见到近在咫尺的恐怖野猪人,居然反常的离去了,顿时在大喜之下。爆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可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很快就被恐惧替代了。
毕竟燕国大公驻守北燕堡的精锐之师。仅仅一夜就丢了个干净,公国积蓄一年的战备,也都被留在了西河滩上。
逃得小命的韩儒军,已经预见了父亲的暴怒和帝国的惩戒。
可怜兮兮的韩儒军,虽然情绪失控,哭了个昏天黑地,但他黑色的心肠,却依然在以固有的姿态疯狂运转。
“韩铁刃。听着,这一次,都是蓝青松的错,都是他!”
“大公子,这本来就是蓝青松贪功冒进,才致使我军落入了野猪人的埋伏。”
“不!韩铁刃,你听着,蓝青松不但贪功冒进,不听劝告,他还下令我军以辎重车结阵。拦阻敌军骑兵,在我等拼死奋战中。辎重最终都毁于战火了。”
韩铁刃听到大公子的话语,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点起了头——此时此刻,无论大公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否则,屎盆子可就要扣到脑袋上了。
就在韩儒军与韩铁刃交流善后心得的一刻,旗开得胜的老野猪猪无能,也收到了此战的最终战报。
斩敌八千,俘获辅兵苦役四万七千,缴获兵甲八百,武器四千,战马九十,驽马一千!
“命令各军即刻返回,天黑不至者,论罪!”老野猪此前早有吩咐,只准追敌三十里,若是天黑不止者,必然只能是不听军令的贪婪之辈。
眼下帝国大军云集野猪泽,只是击败了西北一路的蓝青松,猪无能一点都没有放松神经,此刻远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刻,但缴获……
老野猪细想之下,觉得情况不对,他叫过传令兵道:“蓝青松所部的辎重车队呢?”
“回禀大酋长,我军在午间时分,路过西河滩的辎重堆放点,当时追讨溃军甚急,就直接越了过去。”
老野猪当即点了点头,记起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当时急着扩大战果,令敌军主力无法再次成军,就放过了那些笨重的物资,但现在,辎重缴获,就成了头等大事。
“科尔山,你带五十精兵,三百附庸,领八千俘虏,去西河滩,把辎重都给我运回家!”
“是!”
老野猪身后的近卫中,传出了中气十足的音调,下一刻,一头体格浑圆的超胖大野猪,就奔出了阵列,但跨坐在猪背上的骑士,却偏偏是一个体格瘦弱的野猪人。
在以体格论实力的野猪人中,这位野猪人貌似不强,但他的头顶,却插着一根鲜红的锦鸡尾羽,羽毛中徐徐散逸的火焰流光,却代表着部落勇士的荣耀身份。
其实,科尔山并不是这位野猪人侍卫的本名,但他在科尔山的荒原庆典上,以全胜战绩,勇夺部落勇士之名的光辉事迹,却让野猪人们,永远记住了科尔山这荣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