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自己奶奶有着种种光荣的历史记录,所以左宙舟在今天出门之前,就想好了全套对策。
“这种事情也用得着你来操心?”果然,老太太虽然还是严厉斥责,可脸上那种不苟言笑的紧绷表情还是松弛了许多:“那个女孩子的家长呢?她家长管不了,就去报警嘛?难道她也是部队里的小孩,所以需要你出面了?”
“这种事情,人家一个小姑娘哪敢告诉父母啊。”左宙舟继续狗腿卖好,拼命讨好着自己奶奶,这位太子党心知肚明,如果现在不能把老太太哄高兴了,回头自己的父亲就能真把自己关禁闭关起来,所以此时此刻他的语气格外诚恳:“至于警察,那女孩子都过了14岁,而且一开始也的确是不懂事被人骗了,那男的又没用强,警察来了也没用啊。”
狠狠瞪了自己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长孙,老人没好气的把装着捡好豆角的小盆往水池里一放:“你倒是逞英雄了,那你让小董怎么办?丢失了军官证被人拿出去招摇撞骗,你马叔叔可不会因为他是你爸的警卫员就放过他。”
“哪能呢,真的证件我复制完以后就偷偷送回去了,交出去的那个是假的。”左宙舟又免不了得意起来,见老太太的脸色已经好看很多,赶紧趁机加劲卖乖:“对了奶奶,你不是一直在念叨,那本《土疙瘩》很好看,讲得跟曾祖母跟你讲的一样么?”
谁知道他这一转移话题,老太太却立马变脸了:“别想岔开话题,这件事情我不会帮你说话,等你爸回来,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免得你一直这么无法无天的,以后还得了?”
左宙舟一愣,一张脸立时就垮了下来,他的那位警备区副司令员老爹,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小半个合格的政客,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最起码左宙舟坚持这个看法。因为家庭和其本身地位的关系,左师民不但自己性格要强,而且对于自己儿子的管理也同样的严格。然而有时候过于严格甚至是严苛,也就未免有些狭隘,让孩子转不过弯来,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好比用自己军队太子党那个时候左师民还只是大校团长,没有升任到将衔这一军队里面的人生大槛之上,左宙舟还是拿着自己爷爷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欺负人以后,但凡有同学找上门来,或者是老师反映了情况,左师民采取的应对措施,往往是一顿狠揍,然而左宙舟挨过打以后,不但没有从此收敛一些,反倒是继续在外面跟人争勇斗狠。这种情况,直到老太太前些年搬到子女身边,担负起了照顾教育几个孩子的责任后,才有了好转的趋向。
然而现在看这架势,自己奶奶也靠不住了,回头还得被那个冷面老爹狠尅一顿。想想自己的父亲,多年以来军队生涯,即便是成为了军队的副主官,可依旧没学会以制胁来对待问题,规避不算太和谐的冲突。而他教育子女的手段,也跟部队里的行事作风一样,到处都是冷硬的棱角。
不过尽管心里有些不忿和丧气,但这种情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着自己奶奶表现出来的,换成是他的父亲,他倒不一定会采取什么冷战措施:“要告诉就告诉吧,反正奶奶一点儿都不疼我。不过等一下有朋友来吃饭,等吃完饭你再跟我爸说总行吧?”
“你爸爸今天晚上不回来,我怕想说也说不了。”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自己孙子一样,满脑袋的郁闷委屈之色,哪还有半点儿先前的神气。不过这种时候,她也不可能反过来安慰他,以免好不容易产生的教育效果就这么消失掉:“又是什么朋友?还是那一群部队的小子?”
“嗯,不过不只是他们。”左宙舟嘟噜了下嘴,也没心思继续和老人赖皮了,直接交底道:“还有个新认识的家伙,越州那边过来的,就是写《土疙瘩》的那个作者。”
“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