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简亲王府的马车上,薛仁杰看着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灵芸,也跟着蹙眉,清冷道:
“在想什么?”
“嗯?”谢灵芸一惊,回神,有点不在状况内,见他正盯着自己,严肃的一笑,道:
“没有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为什么这个表情,而且你自从上车便一句话也没有说?是不是在谢府遇到什么事了?”薛仁杰打破沙锅问到底,唯恐她在谢府又受了气。
谢灵芸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面对他的追问,无法的她,知道搪塞不过去,可是大太太的事情,又怎么能告诉他知道,灵机一动,她想到了谢溶月。只见她笑的很古怪的反问道:
“爷一定要知道吗?”
薛仁杰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她笑的太不正常了,可是究竟还是担心她受气,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一个字,便是他要知道。
谢灵芸眯眼一笑,看着他拿起马车上的茶杯,故意等到他喝水时,突然说道:
“谢溶月想给爷做妾。”然后她快速的挪了一下座位,唯恐受到波及。
可是等了一会,预想中的喷茶咳嗽声并没有发生,她不由抬头看去,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没有感到震惊吗?”别人都给他做妾了,他竟然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
薛仁杰很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清冷的看着她,说出了很拽的一句话:
“想给爷做妾难道很惊讶吗?”
“难道不惊讶吗?”这人的承受力太强了?还是给他做妾的太多。他习以为常了。
薛仁杰挑眉,“有不想给爷做妾的才惊讶。”
“咳咳咳--”谢灵芸一时不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你……”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会这么说,谢灵芸感觉都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了。平时老是冷着一张脸的人,突然来这么一句。幸亏她承受力强大,要不然还不得被他雷得昏过去。
“你什么你,要叫爷。”薛仁杰面无表情的道,只是含着笑意的双眸泄露了他的心情。
谢灵芸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赶紧的转头看向一边,决定还是莫要理会他的好,今儿她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再来点的话,她恐怕会承受不住的。
马车直到行驶到简亲王府门口,谢灵芸都没有再搭理薛仁杰一句。
简亲王府的守门侍卫赶紧的让门房的人卸了门槛,马车直接驶进二门才停了下来。
薛仁杰虽说在谢府吃饭时并没有喝多少酒,可是全身也散发着酒气,他下了马车,难得很绅士的转身抬手欲扶谢灵芸下车。
这家伙太不正常了。难到受刺激了?
谢灵芸走出马车便看到了他伸过来的手,心底腹诽着,面上却不显露。不管怎么说,他这个绅士的动作还是很让她心里受用的,她并没有矫情,很自然的抚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只不过两脚一着地,谢灵芸快速又不着痕迹的往一边走了两步。一路上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她觉得自己都像喝醉了似得,脑子晕乎乎的——完全是被熏晕的。
薛仁杰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不过却以为她是害羞,便浅浅的笑了笑,道:
“走吧,去娘的院子。”
谢灵芸蹙眉,“爷,你就这么去了?”
薛仁杰回头。挑眉:“什么意思?”
谢灵芸不自然的笑了笑,心里却猛翻白眼,提醒他道:
“爷,你还是先回去梳洗一番再去给娘请安吧。”一身的酒味,也不怕熏着别人。
薛仁杰蹙眉,眯眼看着她,声音很轻的说道:
“这怎么啦?嫌弃爷身上有酒味?”
谢灵芸已经有点了解他了,只要他在她面前自称‘爷’,十拿九稳是生气的前兆。从来不成哄过男人的她,心里很憋屈,很想直截了当的说出心里的实话,可是她却不敢,只能睁眼说瞎话,道:
“爷这话说的,妾身怎么会嫌弃你呢,这不是想让爷回去梳洗一番,休息一下再去见娘嘛。”
薛仁杰看着她那双美丽出尘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心底好笑,她大概还没有发现自己说谎时就眨眼的小动作吧。心里知道她这是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可是看着她可爱带着一点调皮的小模样,他却气不起来,无奈的心中一叹,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