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重则一百!”莫修染挺拔的身躯笔直如一把将要出鞘的剑,周身的气息乍然绷放,聛睨一切的强者之风让人无端的畏惧,周遭的人一个个都把头压得低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梁宇委屈的咬了咬唇瓣,一百!这一百棍下去,他就是不死也得半残了,偏偏,看着如此盛怒中的阁主,就是一向和阁主一向长大的他也不敢在多说一句。
就在梁宇要被拉下去的时候,门口悠悠的飘进一身白衣的女子,她三千青丝仅仅是用一根发带绑着,丝丝缕缕的垂落在胸前,美的不可方物,叫人看着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看着不远处一步一步走进来的身影,莫修染一改方才凌厉的模样,整个人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椅子上,竟有些坐立难安,无端的生出一种撒腿便跑的冲动。
随着轩辕长歌越来越近的脚步,莫修染呼吸也越发的急促,一声声如鼓的心跳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大腿,或许,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冷静,以至于不在她面前丢了面子。
轩辕长歌走了上来,偏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宇,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噙着一抹泪光,一脸委屈的瞪着自己,带着点让轩辕长歌莫名其妙的控诉。
“长,长歌!”不顾整个大殿中立林的属下,莫修染急急忙忙的从椅子上忙了下来,站在轩辕长歌面前,整个人显得有些急促,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畏畏缩缩的。
轩辕长歌收回放在梁宇身上的目光,淡淡的看向莫修染,在轩辕长歌看过来的瞬间,莫修染立即狼狈的把头低了下去,眼里苦涩一闪而过,长歌,应该会恨自己的吧?
毕竟,他欠了她一条人命,那是他永远也还不了的。
看着他的举动,轩辕长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面前的男子,低低的垂着头颅,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渗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那层次分明的黑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此时溢满了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细细长长的单凤眼不安的四处转着,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被他死死地咬着。
轩辕长歌叹息一声,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个王者一般的男人,是一个罗刹一般的男人,为什么,每一次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这种弱弱的表情来。
轩辕长歌没有多说什么,收回视线,抬脚便往外面走了出去,面对莫修染,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他是杀了赤钰的人,是冒充邢一阳欺骗过她的人,也是……救过她的人。
看着轩辕长歌毫不停留走出去的背影,莫修染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看来,长歌还是不愿原谅自己,她还是讨厌自己。
“阁,阁主?”跪在地上的梁宇怯生生的叫了一声莫修染,那个女人回来了,他应该没事了吧?
莫修染淡漠的瞥了一眼梁宇,又恢复了那个生人勿进高高在上嗜杀的莫修染,抬脚,追着轩辕长歌的脚步走了出去,就在梁宇以为已经没事的时候,那威严嗜杀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的传了过来,“杖责十棍!”
梁宇一脸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为什么还要打他?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的梁宇,丝毫不知道,自家阁主打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轩辕长歌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向的不是他,而是梁宇,这明摆着是吃醋了。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倒映着连绵不绝的青山,风一吹就卷起一层接一层的绿波浪,青山外是一朵朵烧红了的晚霞,像是美艳的红牡丹……含苞欲放者有之,风华盛绽者有之,照红了整个广袤无垠的天宇。
远处长桥浮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圆如大饼的夕阳依山偎水,染遍无限霜华。
飞檐斗拱的亭子内,一袭白衣女子慵懒的坐在石桌旁,那张绝美的脸有些恍惚的看着远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孤寂的苍凉之感,叫人看着,便心疼的无以复加。
莫修染躲在假山后面,眉头紧皱的盯着轩辕长歌,他要怎么做?她才会开心呢?
轩辕长歌眉头轻皱了一下,那个人,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堂堂的暗阁阁主,他能不能不那么畏畏缩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事呢?
“莫修染,出来。”
闻言,莫修染身子一怔,难道,长歌觉得自己吵到她了?
莫修染双手紧紧的抓着假山,洁白的牙齿更是紧紧的咬住唇瓣,满脸的纠结,怎么办,出去还是不出去,如果出去的话,长歌应该会生气的吧?
感受到那抹身影还是缩在原来的地方,轩辕长歌琉璃色的眼眸微微一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每一次见他,他几乎都是这么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