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韩韵千一字一句的犀利问话,轩辕长歌眉头皱了一下,韩韵千应当不是那种不是大体的人才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韩韵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又失控了,每次,只要面对她时,他整个人就仿佛不是自己了一般,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瞬间,韩韵千又恢复了那个淡然的他,嘴角重新挂起那抹淡漠更加疏离的笑:“韵千知道了。”
韩韵千淡淡的看着别处,不生气,不欢喜,如诗如画的容颜淡的如一抹飘渺的云,明明尽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
一时之间,俩人尴尬异常,轩辕长歌看了韩韵千一眼,“那,韵千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批阅奏疏了。”
轩辕长歌刚刚转身,手便被韩韵千紧紧的拽住,接着,是他带着一点隐忍,带着一点怒气的声音:“皇上就那么不想看见韵千么?”
“没,怎么会那呢,我只是……”
“那就陪韵千喝一杯吧。”不等轩辕长歌把画说完,韩韵千便很是自然的将话接了过来,然后,不等轩辕长歌,反应,拽住她那只手便将轩辕长歌往屋里拖去。
扶沉看了一眼自家殿下一脸黑沉的眸子,在看看皇上那只被他紧紧拽住的手,连忙退了出去。
屋外,看见扶沉出来,夏七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急促的红晕,有些尴尬的四处看着。
扶沉瞪着一眼夏七,“流氓!”
闻言,夏七不禁一阵冤枉,那天,她只是看他快要摔倒了,便扶了他一下,谁曾想到男子的身子竟然那么软,她一个没有掌握好力道,便将他抱进了怀里,从那天以后,他看见自己便没有任何一句好话。
“扶沉公子,在下跟你说过很多次,那次,真的是意外!”夏七很是自然的走到扶沉身边,脸上泛着一抹温暖的笑,定定的看着扶沉。
“哼!别跟我说话,你们都欺负我和殿下是外来的。”想到自家殿下知道皇上有将他送回去之后的神情,扶沉便一阵一阵的难受,在宁国,还不如呆在这呢。
宁国女帝和殿下和同母异父的兄妹,她一直都不喜欢殿下,当初,若不是轩辕皇朝提出联姻的话,想必,殿下现在已经被迫嫁给那个丞相之女来稳固她的地位了。
若是殿下在回去,迎接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却知道,羞辱,那是一定的。
夏七敏感的察觉到扶沉话中的“你们”眉头轻蹙了一下,“谁欺负你和韩贵君了?”以前不敢说,可是如今,皇上也很宠爱韩贵君,是谁会欺负他们的?
“哼!”扶沉再度瞪了一眼夏七:“别告诉我你知道皇上要把贵君送回去?”
闻言,夏七一噎,原来他指的“你们”是她和皇上!只是,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韩贵君好,虽说这对男子的名声是有点不好的,但是,至少比死强多了吧。
屋中,韩韵千临窗而坐,修白玉手执杯品茗,姿态优雅,,俊美无双,一袭白衣如点亮画面的点睛之笔,黑眸里含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暗沉,虚无缥缈的看着别处,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喝吧。”
轩辕长歌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在看了眼对面那个平静无波的人,眉头轻蹙一下,拿起面前的酒水,仰头,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
入口,含着一股轻甜的药香味,不刺激,很温和的味道。
轩辕长歌砸吧了一下嘴巴,“韵千,这是什么酒,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用葛根酿的,皇上喜欢就多喝点吧。”韩韵千依旧没有看轩辕长歌一眼,只是淡淡的回答着轩辕长歌的问题,整个人就如同那不问世事的隐士居人,周身萦绕着一股淡然恬静之感。
不过,那只是表面的,因为,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不快,全都聚集到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只是一看,便叫人忍不住的心疼。
轩辕长歌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一杯一杯的喝着面前甘甜的酒。
而轩辕长歌所不知道的是,这酒虽然入口甘甜,后劲却是大的惊人!
韩韵千淡淡的瞟了一眼轩辕长歌,深邃幽黑的眼眸中含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痛色,今此一别,怕是永无相见之日了吧!
自此以后,各自的命运如何,不管是好还是坏,都与对方无关,只是,他这心里,从此,怕是会多出一个叫轩辕长歌的女子,被她完完全全的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