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陆杳又听见了一两声鹰叫,这回她听得分外真实,就在门外。
她连忙就下床,然后问题来了,昨晚的衣服在盥洗室里就被撕掉了,她没衣裳穿。
陆杳抬头又扫视一番这房间,看见衣架子上挂着一身男人的衣袍。
她现在回想起来,难怪昨晚一到这院子就有点点熟悉,原来这是苏槐的院子,以前她来找自己包袱时到过一回。
只不过他的寝居她第一次进,衣架子上的男人衣服自然也是他的。
陆杳便扶着腰下床,还很不适应地闪了闪腿,缓步走过去,把那身衣袍捋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衣袍够大,袖摆完全遮住了手,衣角也拖在了地上,衬得她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陆杳十分嫌弃,但凡她要是还有别的选择,她也不会套他的这身狗皮。
她裹紧衣裳,移步到房门边,打开了门。
顿时外面暖绯色的斜阳淬亮了她的身姿。
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瞳仁在阳光下呈琥珀色,显得异常干净。
一看天色,陆杳也有点头大,她居然不知不觉睡了快一整天了。
她循声看去,果不其然,屋檐下挂着个鸟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黑鸟。
黑鸟见她终于注意自己了,在笼子里蹦跶得欢实不已,发出如泣如诉的呖呖叫声。
陆杳瞧了它一会儿,唤道:“黑虎?”
黑虎睁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是我啊是我啊!
陆杳走近笼子边仔细看了看它,要不是识得它的叫声,她简直不敢相信它就是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极品海东青黑虎。
一些天不见,直接差了几个品种,它仿佛变成了一只毛发凌乱又邋遢的乌鸦。
身上漂亮毛都给拔得差不多了。
傍晚风大,陆杳拢了拢衣襟,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问笼子里的傻鸟:“鸡还好吃吗?”
黑虎哼哼两声:好吃还是好吃。
陆杳道:“为了口吃的,你都快秃了,你还不服气?”
黑虎对她流露出殷切的眼神:你快救我快救我啊!
陆杳看它一眼,眼下它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没有道理不救它,遂习惯性地歪头拔头上的黑簪,结果没摸着,才意识到自己头发是披散着的。
关黑虎的这笼子上了锁,她没有作案工具也不能徒手打开。
遂她先转身回房去找自己的发簪。
黑虎见她要走,怄叫两声。
陆杳头也不回道:“没工具我怎么给你开锁,安静点。”
回到房间,她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床上,还是抬脚走了过去,爬上床掀被翻翻找找。
她记得昨晚从鎏莹宫出来前是把簪子插回在头上的,她头发也是在这床上散开的,所以簪子还应该在床上。
她掀开被褥时看见床单上落下点点朱红,有她身上流的,也有狗男人身上流的。
他可顾着刺激,昨晚肩背上的伤一整晚都没处理。
只可惜伤口还不够深,流血流得不够凶。
后来她把床上翻来覆去都找遍了,她身子还很虚弱,一番动作下来坐在床上喘了两口气,有些匪夷所思。
床上居然没有?
难不成是掉在半路上了?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