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却不理会他,而是转目看向温体仁,问道:“叛军到底有多少兵力?”
温体仁没有上前答话,而是转首去看身后的徐光启,徐光启出班奏道:“回皇上放在,叛军起事之初,只八百兵,后攻陷登州,得东江辽兵呼应,又夺获红夷大炮二十余位,西洋炮三百位,马三千匹,饷银百万两,其后攻城掠地,招降纳叛,保守估计,叛军此时总兵力当在五万人左右,然能战之兵还是辽兵,辽兵之数不会超过七千。”总裁深度爱
崇祯听后,点了点头,又问熊明遇:“派去的援兵呢?”
熊明遇道:“京营兵一万三千,川兵一万二千,另有北直隶兵马六千,金国臣部的辽东骑兵三千,可战之兵在三万人。山东方面,朱大典部有鲁兵五千,浙兵两千余。”
崇祯听得很仔细,听完哼了声:“如此说来,援军能战之兵是多于叛军了。”
“是。”熊明遇不敢欺君,他调去的兵त其是金国臣率领的祖家骑兵,能以一当十的。
“既然多于叛军,如何屯驻不前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传朕旨意给刘宇烈,朕再给他一月,一月之内,不能平定叛军,叫他不要回来见朕了!”
崇祯说完,突然看了徐光启一眼,道:“广西道试御史萧奕辅上疏说孔有德反后,孙元化力主安抚,放任孔有德荼毒内地。广东道御史宋贤上疏说孙元化侵饷纵兵,贪秽已极。所辖士卒,数月间一逞于江东,劓截主将,再逞于济南,攻陷城池,皆法之所不赦者。应将元化立赐斥谴,以昭国宪。他们说的事可有?”
徐光启一惊,迅速摇头道:“臣亦担保元化绝无侵饷贪秽之事。元化若有此事,臣愿以全家百口共戮。”
“老大人还是莫口硬吧。”
温体仁往前半步,道:“先前诸臣曾屡疏纠劾元化贪污欺诈,难道这大小臣工都在造谣?所以陕西道试御史余应桂说,‘主登兵之叛逆者,非孔有德,乃孙元化也。’”
这话让一个人受不住了,因为余应桂后面还有话,只是温体仁没说出:“成有德之叛逆者,非孙元化,乃周延儒也。”
吴宗达一言便看出温体仁居心,遂出班道:“陛下,余应桂言不足信,信口胡言乃伤大臣,不可取!臣以身家性命担保周延儒!”他也学孙元化yīyàng拿性命担保了。
崇祯不耐烦的朝吴宗达摆了摆手:“先不说你。朕不戮徐光启家百口,但必囚系元化家属!孔有德、李九成、耿仲明是他调教出来的,叛军都是他的部属。那登、莱二州是什么地方?是朕花钱聘来的洋人试造新式大炮的地方,是朕给他钱让他练新军的地方,是辽东重镇的辎重重地!结果呢,他就给朕练出一支叛军来?那刚造出的大炮白送了李九成?这李九成实在可恶,连洋人都杀!”
听崇祯提起死在登州城中的洋人,熊明遇忙提醒道:“登州负责教习火器的葡萄牙人,有十二人在城陷时捐躯,十五人重伤,臣以为应追赠抚恤。”
崇祯点点头:“嗯,如何赠抚才好?”
熊明遇想了想,道:𠆙的西劳可赠参将,副统领鲁未略赠游击,铳师弗朗亚兰达赠守备,其余各赠把总职衔,每名家属赏银十两。受伤诸人亦赏银十两。”
“准奏。”
崇祯看见熊明遇,又想起他的不是来。这些日子的弹章中还多有指他和孙承宗、丘禾嘉的。余应桂指斥熊明遇平叛不力,兵科给事中李梦辰说熊明遇调度失宜,威望既不足以服人,才干亦不足以济变,难以久居司马之堂。
孙承宗上疏乞休恩准后已回了老家高阳,但他一走弹劾他和丘禾嘉的奏章就多起来,&#;召衅,辱国丧师”。这句话尤其使崇祯着&#;河城,便不会打这一个大败仗,费了多少钱粮,却弄个四万大军全军覆没,城也给了人家,又连带着出了吴桥之&#;,杀人盈万!
不过丘禾嘉已经病死,死者为大,还是给他留下身后名吧。想到丘禾嘉,崇祯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问熊明遇道:“锦州参将施大勇现在何处,他谋叛之事可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