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孝真道:“好,我试试看。”
顺子和宋颀在路基下猫着腰向前走出上百米,这时火车已经到了跟前。
两人一阵助跑,抓住车厢的边缘,翻了上去。
把背包和皮箱交给宋颀,顺子来到车厢接头处,打开手电筒,朝着郑孝真所在的方向不停晃动。
郑孝真看到光亮,知道是顺子到了,连忙来到铁道边上。
待顺子快到身边时,一边跑一边伸出手臂。
顺子一只脚踩实了,另一只脚勾在旁边的立柱,半边身子探了出去。
在与郑孝真交错的那一刻,他双臂用力,拦腰把郑孝真抱起。
郑孝真嘤咛一声,搂住了顺子脖子。
缩回身子,顺子靠在车厢上,沉声道:“行了,松手吧!”
“我害怕!”
顺子道:“这个地方位置大,好落脚得很,怕什么?”
话刚说完,便把郑孝真放了下来。
郑孝真松开手,笑道:“你这人,真是没趣!”
两人翻过车厢挡板,来到宋颀身边。
三人幸运得很,这辆火车是运木材的,不是拉煤车,车厢里面还算干净,空间也不小。
火车摇摇晃晃路过前面的哨卡,顺子从车厢缝隙看见,哨卡里军警还真不少,一个个荷枪实弹。
夜越来越深,敞开式的车厢里寒气逼人。没多大一会,郑孝真便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宋颀笑道:“二顺,你这身子骨不行啊,以后要跟着咱们好好练练。”
因为郑孝真并没拿着皮箱逃走,宋颀对她彻底放心,一边说话,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斗篷,给郑孝真盖在身上。
郑孝真笑道:“你这人除了嘴贱一点,人其实还不错。”
宋颀立即反驳:“连个谢字都不会说,你好意思说我嘴贱?”
这趟火车速度贼慢,到达四平街时,天光已经大亮。
好在这趟车路上并未停留,一路开到了奉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宋颀道:“这破车真他娘的有意思,都不停下来加煤添水的吗?”
顺子道:“不管它,咱们找个地方下车。”
火车经过奉天纺纱厂时,铁路有一道大转弯。本就不快的车速,这个时候变得更慢。
纺纱厂后面都是荒地,一片空旷。纺纱厂的后院墙紧邻着铁路线,正好能够挡住附近的视线。
顺子朝宋颀和郑孝真道:“就从这里下车吧!”
他率先跳下,接住了郑孝真,宋颀这才把皮箱和背包一件件扔给他。
从奉天纺纱厂附近出来,沿着二十七纬路一路向东,便是奉天有名的北市场。
当年大帅为了聚拢北市场的人气,把奉天老城的窑子烟馆全都搬到了这里,如今这里已经十分繁华。
三人都是又累又乏,不愿多走,就在英美烟草公司边上,找了家像样的旅馆住下。
此时已是下午,三人草草弄了点吃的,便各自回房间睡下。
第二天一早,顺子起床叫醒宋颀,打开皮箱拿出翡翠荷叶。
对宋颀道:“小白狐儿,咱把这些东西送去廖云珠那里,然后就去山海关。”
宋颀嘿嘿笑道:“总算要回去了,我这心里早就跟猫抓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