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办理入港的地方,牌子鲜明,像一把利刃插在有识之士的心头,别看这只是一块牌子,它更是民族耻辱!
“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收回来!”有人叹了口气,港岛被大英强租九十九年。
至少他们看不到回归那天。
张景云心有感慨,若非天降猛男,以铁血手腕震慑住群狼,这港岛说不得真是人家的了。
“去港岛做什么呀?”
大英帝国领土入境处的人询问道,众人风尘仆仆,打扮各色各样,张景云像是留学归来的读书人,程廷华则干起老本行,弄了副眼镜。
李书文、李存义等人或是去打工,或是访友,理由不一,然而管理处的人还是没放行。
“这几个不行,打工访友太多了,回去吧。”那人一脸严肃的将李书文和韩慕侠的纸质护照递回。
“凭什么!”
李书文气得不轻,就看他长得小,以为好欺负是吧,若是在军营,他非像挑死岛国人一样挑死这厮!
张景云只得将李书文拽在他身后,随后重新将二人的纸质护照递去,那人面色不解。
“你又递过来干嘛?”
张景云眨眨眼,示意他看看再说,他低头打开纸质护照赫然可见一锭雪白银子包在里面。
“呦!刚才是我一不小心看错了,现在可以进去。”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银子说道。
………
“呸!什么东西!”
及至港岛,李书文还在气愤。
“这人嘛,就是底线灵活了一些,能用银子解决的麻烦都不是麻烦,不必计较,李玉堂到了吗?”
张景云环视一圈没看到人影。
“请问各位先生是宫先生朋友吗?”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人拉着黄包车从旁边飞奔过来。
“我是,李玉堂呢?”
“我家老爷突然遇到点事来不了,他让我赶紧赶过来接各位先生,请上车跟我来吧。”
张景云上了他的车,其余八个人,也都分别坐上一辆黄包车跟在那年轻人身后飞奔。
张景云打量着此人,太眼熟不过,除眼角有道疤,跟谢霆锋长得一模一样他还能认不出?
“你家老爷遇到什么事了?”
张景云问他,年轻人边拉车边说:“刚才路过一条街,有些进步青年在发传单,派广告。
其中有一个就是我家老爷的儿子,我家老爷虽然资助一些进步人士,但是他不想自己儿子也牵扯进去。”
张景云能理解李玉堂的这种心情,真要抛头颅洒热血,他们这些人冲上去做就行,不想孩子也走上不归路。
“带我们去看看!”
张景云说道,那年轻人微微一愣,随后调转方向跑到另一条街上,没多久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团。
最里面两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严肃,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将手高高抬起,要抽打被他抓住的青年。
那青年反抗,躲到一边,大声说:“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中华ge命之路才会被阻挠。”
中年人气得发抖。
“好啊!革命都革到老子头上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走,跟我回家不然我打死你!”
中年人正是李玉堂。
说话间李玉堂抽出拐棍就要打人,说时迟,那时快,给张景云拉黄包车的年轻人突然扔下车就冲过去。
用身子挡在青年面前。
叮!
李玉堂一棍打在他头上发出脆响,看清来人,李玉堂怒火消退,随后连忙问向他。
“阿四,你跑过来干嘛?”
邓阿四缩头,“少爷长大了…”
李玉堂气急,“我不是问你这个,人呢?让你接的人呢?可别怠慢了广东来的朋友!”
“哎呀,我给他们忘了!”
邓阿四反应过来,他就这么跑了,黄包车没人拉,还不把广东来的客人给摔个狗吃屎?
回头看去,邓阿四愣住。
纵然没人拉车,黄包车也没摔倒,只见张景云微微往后一靠便控制黄包车的平衡。
接着潇洒起身,毫发无伤
“好厉害!”
明眼人都能搞出来这一手不简单,邓阿四是脚行更加清楚,这些广东来的朋友厉害得紧。
李玉堂歉意说道:“怠慢了各位,实在是事发突然,才没能亲自去接各位朋友。
哎,说来羞愧,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活着又是为谁呢?”
“理解,理解,李先生偌大身家,总归是要有人继承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各位跟我来!”
李玉堂说着又冲自己的儿子喊道:“还有你,给我滚回家去,阿四给我看住他,别放他出来!”
邓阿四拉着少爷回府。
李玉堂带众人来到附近茶楼问道,“听宫宝田先生说,各位是从北方来的武师,是想在港岛开武馆吗?”
“跟武馆不同,我们开设精武会,广开门户,没有门派之别,谁都可以来加入,旨在强国强民。”
“也是革命?”
李玉堂现在听到这些话就打激灵,他是被儿子李重光折腾怕了,听到革命就脑瓜子疼。
“还是不一样的。”
李玉堂说:“不革命就好。”
张景云看着他有心说我们不革命,只是单纯的造反,估计李玉堂会被吓出什么毛病。
这是事实。
保护孙先生实际就是造反。
“李先生跟中华日报陈少白很熟?”张景云忽然问道,此人是同盟会元老,跟孙先生是好友。
李玉堂目光躲闪说道,“陈少白,算是我的至交,这么多年我也没少资助他做报社。
可我只是单纯看在他的面子资助,我可从来没想过革命,结果他们就认定我是一份子…”
李玉堂欲哭无泪,资助朋友革命,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他顿时就有种识人不明的念头。
张景云知道,李玉堂现在很迷茫,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ge命志士,不过他很快就是了。
李玉堂跟张景云聊了很多。
他早年在广东做生意,创办康年,联泰、羊城、联保四家保险公司,分店遍设国内务口岸及南洋诸岛。
日子过得滋润,直到陈少白找来,他资助了大量金钱结果自己也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之后他就没睡过好觉。
………
下午李玉堂请张景云等人去府上,邓阿四已经在门口等候,他是李玉堂的私人车夫,很少会接其他人。
及至路上,张景云发现。
李玉堂翻出一枚银元塞给邓阿四,邓阿四把玩着,路过一个乞丐时直接将银元丢出去。
那乞丐也是神了。
纵然蓬头垢面,背对着大街躺着,却好似脑袋后面长了个眼睛,毫无征兆的伸手一抓。
竟真将银元抓在手里!
“咦,这乞丐好高明的听劲!”
程廷华忍不住说道。
李存义、孙禄堂等人也啧啧称奇,明明有这么一身好功夫,怎么会沦落成乞丐呢?
乞丐接过银元不问不顾也不感谢,拿着银元爬起来就没入烟馆,让程廷华等人恨铁不成钢。
“竟如此没志气!”
“这等武林高手竟被烟土毒害!”
张景云默然不语。
李玉堂以为他被乞丐的功夫镇住,“几位都是武师,但若跟此人全胜时期相比,可能有所不如。”
“他是谁?”程廷华问。
“他是最后一个武状元!”
pS:万更,求订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