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蹲在床前看着苏眠疲倦憔悴的脸,心里感动又溢着自责,为了给他解毒,阿眠守着他,七日七夜不眠不休。
他四肢百骸都融进心疼,一直看着苏眠困倦的睡颜,心里被触动得更是彻底。
从未有人待过他如此。
他拿指腹轻轻抹了下她的黑眼圈,心头暖意融融,眼里柔情无限,“好好睡一觉,阿眠辛苦了。”
夜溟将被子给苏眠掖好,俯身撑在床边,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一吻,这才走出寝殿门口。
卫七和卫影守在外头,见夜溟醒了,惊喜得要喊出声,夜溟忙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走到大殿才问,“孤这七日晕迷是个什么情况?”
“殿下经常或发热发冷,还会发狂,谁都不让近身,只要阿眠姑娘,所以这七日都是阿眠姑娘不眠不休的守着殿下,未离过身。
属下们喂的东西殿下都不吃,非得听到阿眠姑娘声音,由阿眠姑娘喂着殿下才肯开口,泡药浴时也是,殿下分明晕迷,可也不让属下们宽衣,若是属下们靠近,殿下便很是狂躁,只让阿眠姑娘动手,殿下还会发狂,发狂起来要咬人,只有阿眠姑娘能安抚,还有殿下发冷时盖十床被子都没暖,是阿眠姑娘抱着殿下哄睡一宿又一宿的。”
夜溟听得眉心狠跳,“这么说阿眠她七天七夜没合眼没休息,只顾着给孤施针解毒照顾孤了?”
“是。”
夜溟心疼坏了,他没想到自己解个毒能矫情到这个地步。
“阿眠这七日可有好好吃东西?”
“没怎么吃。”
果然,太子眼神凉凉扫过去,“为何不吃?”
卫影和卫七低头,“因为殿下七天七夜闹腾得很,没一刻消停的,阿眠姑娘只能草草狼吞虎咽两口,便要安抚殿下。”卫七声音小小的,“而且殿下谁都不让近身伺候,什么都要阿眠姑娘亲力亲为。”
就太子殿下那缠人和折腾的劲,阿眠姑娘能有时间做其他事情也就怪了。
夜溟是真想劈自己。
“马上吩咐膳房炖些燕窝,炖鸡汤,多做些肉,噢,烤一只鸡备着。”
福满公公立马去办。
卫七还有点担忧,“殿下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那僵尸影可是解了?”
“很舒爽,估计僵尸影都解了,就是辛苦了阿眠。”
夜溟从来没觉得身子有那么轻松过,他吩咐备水沐浴。
沐浴完以后他进寝殿看苏眠,她睡得昏天暗地,就是睡觉不老实,腿又搭在被子上。
夜溟给他盖好被子,看到她还穿着那日来东宫时的拽地长裙,发也微乱,想来这七日来为了给他解毒,她是废寝忘食不眠不休。
自然,连藻都没得洗。
夜溟越发自责。
“阿眠,沐浴以后换上舒服的寝衣再睡可好?”
根本没有回音。
这七日把苏眠折腾得够呛,她已经困倦到了极致。
夜溟见她没应,又见她翻身扒拉自己衣服,想来是衣服太多太紧勒得她睡得不舒服,他下了决心要帮她沐浴。
再说之前刚从灵山回来,她喝醉那日他也曾给她沐浴过,以后他也是要娶她的,何况这七日七夜她都帮他沐浴穿衣施针,他们都坦诚相待了。
他想她睡得舒服点,所以打算给她沐浴。
他转身出了寝殿,吩咐卫七,“去备水沐浴。”
卫七啊一声,“殿下不是刚沐浴过?”
“是给阿眠准备的,顺便去尚衣局领两套寝衣和姑娘家的成衣回来。”
卫七立马吩咐太监去办。
夜溟又吩咐福满公公,“去盛一碗红豆稀饭来。”
可不能空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