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立马回答,神色很冷,“我看见你受伤了,又不是我拿刀砍的你。”
他受伤关她什么事?还想赖上她吗?
苏眠看过去。
燕朔确实浑身是血,不知身上挨了几刀。
脸色沉如死灰。
可她不是原主,也没有她泛滥的同情心,要知道成为特工的第一步就是心狠,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时候一个不该有的善念会让自己和组织万劫不复。
世界薄情,都戴着面具生活,谁都不知道面具之下是人是鬼。
看苏眠字字绝情,燕朔的脸色一寸一寸灰败下去,“阿眠,你如此狠心吗?”
苏眠继续,“你不要叫我阿眠,我们不认识,你是皇子,等下必定会有人来找你,救你的。”
呵。
她果然,忘记他了。
现在他伤得比在质子府重千万倍,她眼里的怜悯和担忧全没有了。
只要她肯靠近,他燕朔不介意她对他只有怜悯,不管是什么,能靠近就行。
也是,自己卑微如泥,她那么美好,凭什么记得他?
燕朔笑自己天真。
他嗤笑一声,看着夜溟,“我不能喊你阿眠,这个男人为何对你一口一个阿眠的喊,还喊得如此亲昵?明明我先认识你的,我不配喊你阿眠,他配吗?”
卫七和卫影几乎是异口同声,“放肆,谁准你这么跟我们主子说话的?”
夜溟只是阴沉的看着他,牵过苏眠,将人护在身后,不让燕朔看到她,“她是我的阿眠,我当然能这么喊,你若有半分肖想,我会,杀了你。”
这话说完,卫七的剑就已经指着燕朔了。
燕朔光看夜溟的气质和长相便知他不是池中之物,身份绝对不简单。
可怎么办呢。
光,谁不想沾染呢?
苏眠,就是他世界里所有的光。
同时,他们身后远处有声音响起,“三皇子就是在鹿鸣山坠的崖,就是掉到了此处,应该就在附近,都精神着点,天黑之前要将人找到,不然三皇子可就危险了,晚上这山里可是有狼和猛兽的。”
月半边卫七和卫影回头,好家伙,几百人着黑甲胄往这边而来。
“公子,来了人,着甲胄,应该是宫里的人。”
夜溟瞥一眼燕朔,“阿眠不认识你,别来烦他,以后你好自为之,卫七,撤剑,我们走。”
夜溟将青龙剑入鞘,拉过苏眠,压低声音,“我们往另一条路撤退速回夜国,外祖母和外祖特别想念阿眠,阿眠该回去给二老报平安。”
苏眠赞同,燕朔这人苏眠觉得他不太正常,也不想和他纠缠。
几人赶忙收剑,跟着夜溟和苏眠要转身。
“阿眠,我真受伤快死了。”
是燕朔,见她要走,他做最后的挣扎。
他看着夜溟上去拉她的手,视线定在两人手掌交握处,觉得自己伤口更疼了些。
“阿眠,你当真不管我的死活?我的命曾经是你救下的啊?”
之前在质子府,她看不得他受伤的,即便没去看他,也通过那狗洞将药给他送到。
那时候他被打得多惨啊。
没有她的药他会死的。
所有人都盼着他死,唯有她盼着他活。
他的声音带着点祈求。
“求你别走,帮我看看伤。”
苏眠冷漠瞥开眼,“寻你的人很快就找到你了,你死不了,而且我从来没认识过你,也没救过你,你认错人了,以后我们也不会认识。”
太阳忽然隐进云层,天地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