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很专情的,阿眠姑娘放心。”
这苏眠不敢苟同。
“卫小七,专情这种词用在太子身上恐不妥吧?太子是东宫储君,他以后得娶太子妃,得娶高门勋贵府里的嫡女为各种侧妃吧,这是帝王平衡朝堂各番势力的一种手段吧?太子和皇上跟专情和长情可沾不上边的。”
卫小七一下被问住。皇上对皇后娘娘那是爱极了吧。
说皇上对皇后娘娘专情吧,皇上确实也宠皇后娘娘,可皇上确实也抬了许多勋贵嫡女进宫封了各种妃位,生下一个又一个的皇子公主。
说皇上对皇后娘娘长情吧,皇上确实为搏皇后娘娘欢心做出许多被朝臣劝谏的举动,比如说特意给皇后娘娘造了一座金殿,可皇上也花了许多心思去哄旁的妃子。
卫七闭嘴,怕多说多错。
“你们太子殿下身子哪里不适了?”
苏眠敛眸,提起裙摆,拾级而下。
“马上就见到太子殿下了,阿眠姑娘等下自己问吧?”
卫七可不敢说。
苏眠犹豫了一瞬,“我怎么到东宫的,我对你们太子殿下有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苏眠也知道自己喝醉了酒什么德行,有一次喝醉了愣是拉着他的教官秦啸爬上屋顶赏了一晚上的月亮,聊了一晚上的天,还不要命的给他教官唱了一晚上的歌。
她醉了特别能聊天。
卫七摇头,“没有。”
他也看不见马车里光景,只见太子殿下下马车就将人抱进东宫了。
苏眠:她这次老实了?
说话间穿过一个蜿蜒的廊庑,穿过一个圆形的拱门,再走一段便到了。
圆拱门旁栽有几棵桃花树,满树粉嫩嫩的桃花苞,绿色细长的桃树叶,粉绿相衬,在初春特别惹人眼,苏眠踮着脚折了几支拢在胸前。
一面走一面低嗅。
因为那件橙色披风沾了酒气。
嚒嚒给她重新准备了月白色的披风,粉色花骨朵拢在胸前,越发衬得她人比花娇。
等卫七进去通报苏眠来了时,夜溟放下手中狼毫,起身,理了下自己银羽锦缎的衣袍,大跨步出了门。
便见苏眠低头轻嗅花枝,风微微扬起她月白披风的衣摆,嚒嚒手巧,给她挽了一个飞天髻,墨髻上环翠步摇。
—— 是一支灼艳的红梅。
金色阳光笼在她身,美人立于那株灼灼艳艳的红梅前,如画定格。
“阿眠。”
夜溟站在门口,微倚门庭,双手环胸,眸子敛尽春日晴光,眉目朗朗看她。
苏眠抬眸,唇畔漾起一抹笑,“太子殿下。”
她转身,微提裙摆,拾级而上。
夜溟看着她在春日暖阳下,手捧娇花,一步又一步朝他走近。
他站直,往前跨了几步去迎她。
苏眠走近他,“有花瓶吗,我折了几支桃花?送殿下一捧春色。”
说完她晃了晃手中花枝。
“有,给我吧。”
他伸手。
苏眠将花放在他手上,碰到他微凉的指尖。
夜溟也仔细瞧她,小姑娘许是睡饱了,神采飞扬,脸上又是平常看到的雪肤腻理,“头还晕吗?肚子饿吗?先用膳?”
苏眠摸摸肚子,没吃多久,她摇摇头,“不饿的,殿下不是说身体抱恙吗?先给殿下看诊吧?”
问完这句,苏眠有点不好意思,“额,刚刚回来在马车上,我有没有对殿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