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周围儿环境布置后,马宏才的脸色刷的变了:“未道阁!”
“我问,你回答。”
坐在马宏才正对面的周诚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近人情:“再敢挣扎或者想要逃跑,我会把你关在这里,等到......冯都未回来!”
老师还能回来吗?
亲手葬下骨灰罐的周诚心里是最清楚的。
但听马宏才的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老师已经去世的事情,这算是给了周诚一些活动的余地。
“好好,你想问什么,我肯定会回答。”
马宏才仍旧是紧张兮兮的模样,眼眸深处的惊惧是半点做不得伪的。
“你是怎么认识我老师的?”
“你老师是冯都未?”
听到这样的问题,马宏才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瞳孔倏然放大。
周诚心中猛的一突,努力控制着脸色不发生变化。
一招手,手上绑着纱布的二胖来到马宏才身后。
“我问,你回答,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马宏才瞪大双眼盯着周诚,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不知道脑子里装着什么样的想法。
“你和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二十年前,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在冯都未手下打过杂。”
周诚微微皱眉,心中思绪纷飞,今年马楠二十三,换而言之,也就是马楠三岁的时候,马宏才还在冯都未手下当跑腿儿的?
想到这儿,周诚再度发问:“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他?”
看着脸色隐隐有了变化的马宏才,周诚突然拔高音量:“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来未道阁!”
面对周诚的厉声询问,马宏才短暂的迟疑后,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偷了冯都未的东西。”
“只是因为偷了一件东西,老师就要杀了你?”
周诚突兀起身,单手按在椅背上:“我要知道事实!”
不用周诚多说,站在后面的二胖直接捏紧了马宏才的肩膀,刚才被咬了一口,二胖肚子里可是憋着火呢。
随着刺痛感逐渐增强,马宏才的脸色再一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是源自于肉上的疼痛。
“我说我说。”
听到马宏才松口,周诚这才挥手让二胖松手。
不自觉的抖了抖肩膀,马宏才这才解释道:“我拿的那件东西,是一件青铜器,来头很大的青铜器。”
“不过那东西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有人出钱把那个东西买走了。”
说到这里,马宏才突然抬头直勾勾看向周诚:“而且买走这东西的人,名字叫周书航!”
“但是冯都未一直都以为青铜器还在我手里,可是,我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啊,就算你们把我抓起来,我也不知道周书航把东西弄到哪儿去了。”
“我已经听周书航的安排,改头换面躲起来了,你们怎么可能还会发现我?”
马宏才左右张望着,似乎还在担心冯都未会出现。
而周诚,自从“周书航”这个名字从马宏才口中跳出时,整个人就像是遭到了重锤敲击般,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是不是冯都未找到了周书航?但是我听说他已经失踪了啊,你们怎么找到他的?那件青铜器,你们也找到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凡事都是如此,有了最开始的解释,马宏才很快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讲了一遍。
“说起来我也纳闷儿了,周书航明明是周家最有天赋的鉴定师,怎么会为了一件青铜器大动干戈?而且他都已经藏了快二十年了,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小子,你不是已经把我女儿买走了吗?看在我女儿的份儿上,你就放了我吧?”
马宏才勉强往前探了探身子,脸上带着谄媚似的笑容:“冯都未肯定快回来了,别让他看到我,只要你放了我,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真的!”
“你女儿,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了。”
沉默许久后,周诚缓缓抬头,眸子里带着浓郁至极的冷漠:“而且,你说的那个买走了青铜器的那个人,是我父亲。”
这个消息,就像是当空爆炸的原子核弹般。
马宏才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化。
“不可能,你不是说冯都未是你老师吗?冯都未怎么可能收周书航的儿子当徒弟,你绝对是在骗我。”
马宏才咽了口唾沫,脖子努力前探,活脱脱像是一个乌龟。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能放了我了?”
一边说,马宏才又挣扎了两下,脸上笑容谄媚意味越发浓郁:“只要放了我,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答案,我可以放你走。”
周诚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窝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抛出:“五年前,鄯西省境内,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