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文倩指着鼻子训斥,余正德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摆手道:“只不过,身为行里的前辈,见晚辈打眼买了假货,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啊。”
嘴上说着心痛,可看余正德表情,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你......”
孙文倩还想开口,周诚抬手将其拦了下来:“谁打眼,还不一定。”
把玩着只有巴掌大小的香盒,周诚抬头,眼神中多出些许玩味。
“既然碰上了,不然,咱们赌一赌?”
提及“赌”字,余正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第一次跟周诚赌,他输掉了自己的文玩狮子头,第二次赌,把自己盘了许久的黄花梨木手串输了,这第三次......
“怎么?”
周诚上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和平时表现大相庭径:“余老板怂了?”
“怂?”
余正德重重哼了一声:“我余正德,自打生下来,长到现在,字典里就没‘怂’这个字!”
“那咱们赌一赌?”
周诚再度逼问,余正德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两人僵持的过程中,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两个字:“真香。”
周遭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孙文倩更是笑的花枝招颤,若不是拉着周诚的袖口,怕是都要笑的蹲下去了。
“既然不敢,那就别在这里大放厥词。”
周诚撇了撇嘴,转身朝远处走去:“怂货。”
“赌,为什么不赌?”
周诚还没走出两步,一道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张狂之徒,更何况还是丧家之犬的狂徒。”
脚步一僵,周诚脸上的表情渐渐淡去。
孙文倩拽了拽周诚袖口以示询问。
一身休闲西装,双手插兜的年轻人语气疑惑道:“刚才不是挺牛气的吗?突然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周诚脸色阴沉的转身:“周瑞!”
站在余正德身边的那人,不是周家大少周瑞又是谁?
周瑞云淡风轻,跟脸色阴沉的周诚比起来,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我这个人最喜欢赌了。”
目光落在孙文倩的身上,周瑞淡笑道:“而且我还特别喜欢跟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赌。”
顿了顿,周瑞还刻意对着余正德道:“余老板,你不会介意我接盘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余正德光秃秃的脑袋反衬着月光,脸上挂满笑容:“毕竟这建盏,原本就是您的。”
似乎早就习惯了余正德态度,周瑞嗯了一声,这才看向周诚:“你现在还要赌吗?”
良久的沉默,整个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收敛动静,等待着周诚的下文。
周诚他们不认识,可周瑞这位天城区数得上号的大少,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在场的人全都摆足了看戏的架势,一个个就差坐着小马扎揣一捧瓜子了。
见到周瑞,孙文倩轻轻捏了捏周诚的手:“周大哥?”
“赌!”
一字出口,周诚仿佛挪开了心头的一块巨石一般,深深的舒了口气后,转身走到周瑞身前五米的位置。
“既然你有心给我送宝,我当然要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