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闻铭呵呵一笑:“但说无妨,公子但有所请,定当照办。”
老爷子越大度,张明远越难堪。
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张明远哭丧着脸,瞬间浇灭了杜闻铭的激情:“老爷子,作为亲密无间的战友,今后我们之间的对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文绉绉的?”
杜闻铭:“............”
“文绉绉真的很烦,毕竟我的文言文词汇量很少,不足以应付您老人家的长篇大论。”趁着杜闻铭懵懂,张明远赶紧追加解释。
杜闻铭张大嘴:“.........文言文?”
“就是说我们之间应该多说一些白话文。”
杜闻铭瞪大眼睛:“那何为白话文?”
“就是说话尽量‘口语化’。”
杜闻铭忽然脑袋疼:“那何为.........‘口语化’?”
张明远不再咄咄逼人,言多必有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长身一躬,语气很真诚:“老爷子,我突然觉得文言文也挺好的。”
“张公子但有所请,我等必定全力以赴,只是还请你解释一下何为‘口语化’?我等努力改正........”
“老爷子,我等何时出发回营?晾在此地不觉已过大半日也,我之肚皮有些咕咕叫也。”
杜文明:“...............”
张明远突然想哭。
还是大哭。
同样是华夏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那么大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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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杜闻铭、杜淮父子盛情邀请,无家可归的张明远等人暂时入住了慈溪县城,算是加入了慈溪民间抗倭组织。
之所以称为民间抗倭组织,自然是由乡民百姓自发成立的,没有正规卫所那样拥有独立、制式的营房设施,只是在县衙附近一排无人居住的空房里,简单设置了临时指挥机构,无战事时,成员回家耕种庄稼,仅留几个人值守,以方便随时接收各地传来的军情急报。
好在空房子很多,张明远等人挑了几个隐秘的住所,对于经常食不果腹的众人来说,已是灰常满意的啦!
十几名倭贼的关押处也选择在此地,鉴于抗倭组织人少的现实境况,暂由张明远带来的沙漠大汉看管,这样,牢头的责任又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兼任富尔分队长的罕皮身上。
对于新认的奶奶,张明远没忘记,挑选了最大、最干净的住房让她老人家居住,还请了两个无家可归的小丫头专门服侍。对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老人家而言,这已经是天大的安逸了,沧桑脸庞上的笑容也一日多于一日。
当然,也有一些不好的现象,比如罕皮这些沙漠大汉的肤色问题。
毫无疑问,罕皮等人的皴黑肤色引起了慈溪百姓的热情关注,他们秉承着华夏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猎奇心理,一波又一波地呼朋唤友前来参观见学,把好好的办公场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好不热闹。
好在罕皮等人前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在M帝大炮坦克下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沙漠兄弟们,脸皮也是极厚的,根本就不明白被人像珍稀动物围观是否应该羞耻一下下,还以为是当地百姓感念劳苦功高的善意呢!
于是在罕皮组织下,沙漠大汉们,摆出各种沙漠特色的舞蹈来迎合民众,一时间,引得当地百姓轩然大笑,竟还有人扔些铜钱来犒赏,纯属把这当成了江湖卖艺行当,宝相庄重的抗倭指挥部也因罕皮等人的入住逐渐世风日下,沦为灯红酒绿的不健康场所。
针对当地人‘热情好客’特色,罕皮更是突发奇想地推出了新节目,组织兄弟们排练了一套具有非洲原著特色的健美舞蹈,穿着不知从何处搞来的明朝服饰,走起了T台。
从未见过如此怪异节目的百姓....疯狂了,多年来饱受倭寇之患而稀碎的心灵也随着欢乐而渐渐平复下来,县城里也渐渐多了笑语。
歪打正着,罕皮的举动给了百姓勇敢生活下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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