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惊愕地看着眼前手中红得发亮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右下方有鲜红的学校名字和印章,此时此刻张富贵的内心百感交集,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眼角里涌动的泪水滴落到了录取通知书上。
此时此刻富贵的内心是五味杂陈,他终于看到自己的俩个儿子考上大学了,按照乡里人的说法,村子里终于出了俩个秀才了,这对于他们张家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也是前无古人的。
张少平和张少安一家人顿时一片欢天喜地起来,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考上大学的消息没多久就在张家村里传开了,村里人都嘀嘀咕咕说道:“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张富贵都那么有本事,那他的种也不会差,这也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张少平成功地被录取到了省师范大学中文系中文专业,张少平的弟弟张少安也被录取到了省城的财经大学,俩兄弟虽然没有被录取到同一所大学,但是终归在省城,挨得也比较近,相互之间多多少少也有个照应。
如今张家村的光景越来越好,富贵的家底也比较丰厚,少平和少安要上大学的学费是一点都没问题,这如果是换到一般人家的话,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同时考上了大学,张富贵高兴之于便带着他俩兄弟到骑龙镇里置办了一件白色凉衬衫,一件卡其色外套,一条卡其裤,一双新的发亮的解放鞋,除了身上焕然一新之外,张富贵还为俩娃娃买了一套新被褥,为了让俩兄弟体体面面去省城念书。
从今往后,张少平和张少安就不再是小孩了,他们即将去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崭新的世界,是的,他们终于可以告别这个土生土长的家乡,奔向远方,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价值和人生意义。
张少平和张少安在离家前,张富贵将家里的存折拿了出来交给了少平,存折里除了少平和少安上大学报名的学费和生活费之外,还有多余。
这天,张少平和张少安早早的来到了县城火车站买了俩张火车票,虽然他俩在这个熟悉的县城呆了足足六年,也看过火车鸣笛的声音,可火车的鸣笛声却没有一次是为自己而鸣的,不过他们终于等到了这天,他们兄弟俩手里紧紧地握着刚买的火车票,生怕火车票从手中滑出。
购买好火车票之后,他们并不是第一时间赶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安雨然家里,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安雨然被录取了哪儿?
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高兴地行走在县城街道上,俩兄弟穿着父亲张富贵为他们买的新衣新裤新鞋,走起路来神气活现。
是啊!曾经那些破旧不堪的衣裤让他俩兄弟有些抬不起头来,如今换上了新衣新裤新鞋,心里不免会觉得神气十足。
俩兄弟在街道上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安雨然家门口,张少平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安雨然便走了出来,当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彼此互相看着彼此,默默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神就足矣表达出他们所要表达的东西以及那浓浓的爱意。
为了不让张少平和张少安感觉到不适,她对着家里的父母说了一下她出去一会儿,便欢笑着和张少平和张少安开心地在县城街道上走着。
张少平笑着对她说道:“雨然,你录取到了哪儿?”
安雨然知道少平这样问的原因,便笑着回应说道:“我被录取到了邻省的一所医科大学,你呢?被录取到了哪儿?”
“雨然,我,我,我被录取到了省里的师范大学,为……为什……为什么你会被录取到邻省呢?”张少平疑惑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录取通知书还是我爸帮我拿的。”
张少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毕竟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自己将会离自己心爱的人更加遥远,不过他坚信他们彼此之间是不会变心的,可是这一切谁又能预料呢?毕竟人生充满了一切未知数。
安雨然看着少平阴沉的脸庞,知道他心里难受,为了能够让少平开心些,便笑着对他说道:“咳,少平,现如今的发展特别快,如果你想看我的话,坐火车就可以过来了,只要你愿意……”
还没等雨然把话说完,少平急忙说道:“愿意,我愿意,我一定会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