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材得势了:来喜把鼻涕抹到尻子上(骂人的脏话),赖人。
漏斗子替来喜打抱不平:板材你不要石槽里日尻子(骂人的脏话),让来喜转不过身,都是一棺材高的人了,凡事后退一步不就得了。
板材故意逗来喜不乐:啥事嘛,他家那烂女子本身就是个日货,不知道跟着那个野汉子跑了,反诬我家板囤,谁不知道板囤去了黄河岸边。
来喜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漏斗子看板材有点太不留情面,又替来喜打圆场:好了好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来喜,我看你那女子也不小了,留在自家身边是个祸害,倒不如早点打发了清闲。
来喜哀叹一声:我靠女子挣钱哩,把女子打发了我吃啥?
这边来喜正跟两个男人斗嘴,场院里郭宇村的女人们都很热心,他们一起帮来喜老婆寻找雀儿,女人们熟悉村子周围的地形,知道男人和女人干那种事一般都去哪里,其实女人们都有那种猎艳的嗜好,帮起这种忙来都非常热心,大家先到村头的烂窑里,一看没有,于是就在村子周围的树林里到处乱找,还是找不到。有几个女人要回家管孩子,年轻媳妇还有点抹不开面子,找着找着女人们都回了家,只剩下来喜老婆跟狼婆娘,狼婆娘不好意思离开,但也磨磨蹭蹭不想再找,两个老婆返回场院,看见来喜跟漏斗子正蹴在饲草垛子傍边抽烟。来喜老婆一见来喜就来气,大声质问来喜不找女子蹴在这里作甚?
来喜把烟锅头子在鞋底上磕磕,磕掉烟灰,也不站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看不用找了,找回来也是白找,女大不中留,留下结怨仇,说不定三两天又跟上人跑了,咱们在这里守着,看那死女子看上谁了?只要人家肯给咱们打发一点财礼钱,咱就把女子嫁出去。
正说话间身后的草垛子动弹了,几个老婆老汉大吃一惊,以为遇见了鬼。还是漏斗子有经验,他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对着柴垛子喊道:你俩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就拿棍戳呀!
一阵悉悉索索过去,从饲草垛子里钻出来两个人,大家一看,正是雀儿跟板材家的三小子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