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一处荒山,自在小和尚坐在一块被风吹得有些风化的巨石上喝酒,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
“你说一,我说一,自在是个小秃驴。
你说二,我说二,师父是个大秃驴。
你说三,我说三,喝酒的和尚没酒钱。
你说四,我说四,小自在喝酒不花钱。”
自在小和尚喝几口酒之后就狼嚎几声,也不知道他自己编自己唱的什么东西,完全是自娱自乐了。
此时,正有百来号的人朝着自在小和尚这边行来,是天启仙宗的弟子,领头的是一个浓眉大眼,长相老实本分,看起来有些憨傻的中年道人,此人名叫田百亩。
田百亩是天启仙宗弟子,属于大器晚成的那种人,在三十岁之前他一直在老家种田插秧,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从中域南部来到中域京都,又机缘巧合的来到了天启仙宗的的宗门前。
那天正好是天启仙宗招收弟子的日子,正在进行招生入学考试,来自氓矶大陆各个地域的年轻人们都在紧张的准备着,考试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田百亩他的老父老母之所以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是希望他老老实实在家耕田,老老实实在家插秧,并不是真的希望他能够拥有百亩良田,只是奢求能够还清地主的田债,然后卖牛卖粮置办一间尚能遮挡风雨的瓦房,娶一个门当户对,跟他家一般穷得叮当响的姑娘。
这是他原本的打算,也是许许多多在田间劳作的贫苦农民的打算,他没有远大的志向,只想普普通通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他来到了天启仙宗门前,一切都改变了。
他本着凑热闹的态度来到了人群之中,他从中域南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来到中域的政治经济中心京都皇城,他充满了对皇城的好奇,京都皇城如此繁华,如此令人纸醉金迷。
他看到的每一件事物都与他原来住的那个山村不同,这里有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亭台楼阁、有他没有见过的商行店铺,有他从来没有见过满楼的吟风弄月、搔首弄姿的姑娘,那些姑娘脸上所涂抹的胭脂,他老家的婆姨从来没有见过,胭脂的价钱或许要他卖一头牛才能够买得起。
那日,他站在天启仙宗宗门,站在许多年轻人中,这些年轻人确实都比他年轻,几乎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没有人会在三十岁时才开始学习修行,那样太晚了。
看着场间的这些年轻人都依照次序来到天启仙宗高大的宗门前测试着什么,他有些好奇。
中午了,天启仙宗的招生考试依旧没有进行完毕,为了不影响考生考试,天启仙宗施了粥摊与包子摊,到了中午还没有排到考试的考生可以去粥摊与包子摊领一碗粥与两个包子,作为充饥。
于是田百亩便一直等了下去,为了能够领到一碗粥与两个包子,田百亩等待着,终于轮到了他领粥与包子,他高兴的去领了,然后再高兴的吃了,好像占了世间最大的便宜。
吃完以后,考试也轮到他了,他刚想用手抿一下嘴,招生考试的老师便把他叫了过去。
他傻笑着走了过去,以为是又要给他饭吃,却没有想到天启仙宗的那个老师递给他一把剑。
“往前刺一剑。”
“哦。”
他憨傻的点了点头,真的接过那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