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有些不好意思,“先前若不是俊生哥哥站出来震慑了丘穆陵峻和伊娄雷,打压了他的气势,我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对付这两个硬茬子呢!”
赵俊生喝了一口热汤,对花木兰正色道:“木兰,如今看来,你在从军为将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也越走越高了。你也知道我是辎重兵,若没有例外,都尉已经是我的最高军职,但你不一样,你可以做幢将、镇将,都将、都督、甚至封侯拜将,所以你需要战功!先前派人送往金陵大营的战报,我是以你的名义写的,所以你是这场战役的指挥官!”
花木兰一愣,她面露苦涩:“俊生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也心领你的好意,可你也知道我从军是迫不得已,其实我心里根本就不想来这儿,我是女儿身,怎么能做将军?若是做了将军,日后想离开军队退役回乡就很困难了!我就想着等这场跟柔然人的战争结束了,大军解散后就跟你一起回到家乡完婚!”
赵俊生叹道:“跟柔然人的战斗太危险了,军职越低,在战场上越危险,死得越快,你只有坐上高位才能安全,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解决,现在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先保命要紧呐,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花木兰还想推辞拒绝,可一看赵俊生的脸色,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赵俊生又说:“还有一事你要记住,你今日的处置都很好,可唯独一点还有些欠妥!”
“是什么?”
赵俊生继续说:“身为领兵之人,不论身居何职,行事一定要果决、狠辣,不可心存妇人之仁,不可在部下众人身前面带犹豫,平日言辞、下达军令时,口齿要清晰,语气要坚定,不容拒绝!特别是军中有权贵子弟时,一开始就要把这些人的气焰打压下去,否则他们就会一次一次的试探你的容忍度和底线!”
花木兰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回想着自己先前带兵时的一些表现,一边想着一边把剩下的饭食吃完。
半个时辰之后,各幢幢主及以上军职的将官纷纷来到了牙帐,花木兰坐在上首,赵俊生站在左手边第一个,其他人各自按照军职高地站立,这里除了赵俊生,军职最低的都与花木兰相同。
花木兰看着众人说:“诸位,昨夜跑散的战马差不多都被寻回,能够抓到的柔然俘虏也都抓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午时就拔营启程返回金陵大营!事先我已询问过有些人关于昨日金陵大营的战事情形,今日一早派人去给金陵大营送去战报,相信金陵大营的安大将军和诸位将军都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目前金陵大营重建事宜繁杂,我们也就不劳驾金陵的将军们派人来这里了,自己带着从柔然大军手里缴获的辎重返回,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花木兰的威信已经建立起来,在这里没有人再敢轻视她,对她提出的想法都认真进行思考。
花木兰目光一闪,看向丘穆陵峻:“丘穆陵幢主,你是什么想法?”
丘穆陵峻对花木兰有些发怵,他才被打了二十军棍,此刻是被人抬过来的,勉强笑了笑抱拳说:“全听花堡主的!”
花木兰又看向伊娄雷:“伊娄幢主,你的想法呢?”
伊娄雷沉声道:“我没什么想法,花堡主既然想中午启程,那就中午启程吧,正好赶到金陵大营吃晚饭!”
“你们呢?”
面对花木兰的目光,其他人也不敢故意找茬不配合,纷纷同意:“一切任凭花堡主吩咐!”
“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花木兰话题一转,“昨夜击败柔然大军,也并非我和麾下弟兄们之功,在坐诸位及时奋起反抗也打乱了柔然军的节奏,加速了他们的溃败,所以你们也是有功劳的!我考虑一下,除去柔然人从金陵大营抢来的粮草物资、兵器铠甲、弓弩箭矢和战马等等这些不能动,要返还给金陵大营之外,我们缴获的柔然大军的牲畜、兵器甲胄和其他物资可以作为战利品分一部分给诸位和各将士,诸位现在可以把自己手下的兄弟召集起来,让他们在营中列队,待会儿一个一个上前来领取战利品!”
众幢将和军官们互相看了看,一个个脸上露出喜色,其中一人起身抱拳道:“花堡主仗义,我代我的弟兄们多谢了!”说罢走了出去。
另外几人也纷纷起身:“多谢花堡主,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就连伊娄雷也叹道:“花堡主,我服了,这次我真服了!”
一群俘虏能把命捡回来了就不错了,他们其实哪里敢奢望能有什么战利品可以分?如今花木兰不但没有吞下这批战利品,还承认了他们在昨夜之战发挥的作用,这种胸襟可比他宽广得多,也怪不得伊娄雷如此高傲的人都心服口服。
“俊生哥哥,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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