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了许久,张老相公才道:“如此说来,倘若杀了这鼋怪,极有可能引得东海龙王与扬子江水君再次开战?”
广济方丈微微点头道:“这实是难说的很!本寺虽不怕得罪龙宫,但倘若东海水军大举入江,双方大战,就怕两岸生灵涂炭啊!”
张老相公闻言顿时沉默了下去,许久才道:“先敕书一封,看看效果再说吧。即便不杀这畜生,也总得叫它知道厉害。”
广济方丈点了点头。于是张老相公当场写了敕书,随后在广济方丈招来的几个老和尚陪同下一起往江边去了。
待张老相公走后,广济方丈这才转头看向王丰,缓缓地道:“王小友,敝寺的弟子印宏心性不定,在外以术惑人,蒙你开解,方才没有惹下大祸,贫僧在此谢过!”
王丰不知道老和尚说的是不是反话,不过没关系,王丰并没有与金山寺结仇的意思,很干脆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副画卷,递给了老和尚道:“当日印宏和尚与我斗法,我见他贪财,又爱捉弄人,这才收走了这幅画卷,算是小惩大戒。今日既然见了方丈,这件佛宝自当原物奉还。”
广济方丈点了点头,接过画卷,道:“阿弥陀佛,若是寻常物件丢了那就丢了,只是此宝乃本寺弟子炼心之宝,一共十副,缺了一副就不完整了,贫僧也就只有觍颜收着了。”
说着,就见广济方丈站了起来,对王丰道:“小友可愿意陪贫僧走走?”
王丰道:“方丈有邀,在下岂敢推辞。”
广济方丈笑了一笑,引着王丰出了精舍,往后山而去,一边走一边道:“小友快要筑基了吧!为何不找个清静的地方闭关潜修呢?”
王丰道:“在下要护送母亲前去台州与家父团聚,本来想着可以在运河船上突破,却不想这一路颇多事端,以至耽搁至今。如今看来,恐怕要等到了台州才能好好觅地静修了。”
广济方丈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其实在练气和筑基境界多多磨炼一下,提纯烝气法力,锻炼心境,是大大有利于今后的修炼的。本寺弟子入门必做三年杂役,然后读经,若能明心见性,方可传法,大部分弟子都是十余年后方始真正入门。小友虽有清心镇魂玉佩护身,但本心未经历练,一味借助外力,终究有些隐患。”
王丰虚心地道:“多谢大师指点,我修行时日尚短,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大师尽管明示。”
广济方丈笑了笑,领着王丰到了后山一座山洞,这才道:“此洞便是悬挂画卷之处,乃本寺弟子炼心之地。小友若是愿意尝试,可以取下清心镇魂玉佩,替贫僧将这幅画卷放到第四间石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