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奕还就不信了,一只破玉镯,居然敢伤他。
他叫来护卫,务必要摘下安容的玉镯。
然后,安容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不过,她也见识到了玉镯的威力。
一个护卫的胳膊结了冰,被冻麻了。
一个护卫的手,干脆着火了。
闹得流华宫那些丫鬟,看安容就跟见了鬼一样。
其余的护卫再不敢靠近安容半步,只跪下来求元奕饶命。
好像只要谁想将玉镯摘下来,都没什么好事。
“朕还偏偏就不信邪了,给朕剁掉她的手!”元奕一怒,就不管不顾了。
这世上的东西,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护卫颤巍巍的爬起来,抓了安容,要砍她的手。
安容后背冷寒直冒,但是输人不输阵,她没有反抗,只是笑。
元奕眼神冰冷,“你笑什么?!”
“拿一只手臂换东延皇帝的命,都不用我相公和萧国公府的暗卫出马,这么划算的事,不值得我高兴吗?”安容轻笑反问。
言外之意,他会死在玉镯之下。
安容在赌,赌元奕惜命。
安容知道她胜算很大,因为玉镯实在太诡异了。
她赌的起,他输不起。
元奕看着安容,想从安容脸上看出点端倪。
可安容从容的很,他倒是心里打鼓了。
那些玄而又玄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正好这时候,公公和丫鬟劝他三思。这是台阶,毕竟都说了要砍安容的手了,却因怕死而改口,这也太怂了。
柳公公劝道,“皇上,明儿就是您迎娶北烈公主的日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其他事。等大婚过后,再想不迟。”
元奕就摆驾流华宫了。
柳公公原是要跟着皇上走的,只是他实在按耐不住好奇。走过来,伸了食指碰了安容玉镯一下。
他眉头皱了皱,又碰了两下。
安容瞧了好笑,“是不是玉镯没伤你。觉得很失望啊?”
柳公公吓了一跳,赶紧追着皇上走了。
身后。是安容愉悦的笑声。
再看那些吓的打摆子的丫鬟,安容揉了手臂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那些个丫鬟。就跟得了特赦令似地,一窝蜂挤出去。
泡了两刻钟的热水澡,安容的骨头都酥软了。躺在软软的床上,闭眼睡去。
可是刚睡着。就被人给吵醒了。
丫鬟跪了一地,道,“求萧姑娘救救奴婢们。”
安容懵了,“谁要杀你们?”
丫鬟们磕头道,“柳公公传话说,若是奴婢们求不到药救治皇上和颜妃,就要奴婢们的命。”
安容气的拽紧被子。
东延皇帝太奸诈了,他不亲自来求药,逼丫鬟们求她!
这些丫鬟又不是她的丫鬟,他要杀要刮,她才不会心疼呢!
安容倒头,继续睡去。
丫鬟们苦苦哀求。
安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向来心软,十几条人命,东延皇帝狠心,她可狠不下心来。
再说了,连轩也说了,东延迟早是大周的,这些丫鬟早晚是大周人……
可她哪来的药救治他们?
安容看着玉镯,希望玉镯能赐解药。
可惜,玉镯半点反应没有。
安容没辄了,只好从床上爬起来了。
写了药方,让太医抓了药给东延皇帝和颜妃喝,可惜没用。
没辄,安容亲自动手煎药,还是没用。
柳公公快哭了,站在厨房外,看着安容道,“我的小姑奶奶,皇上快疼死了,你倒是快点给解药啊。”
安容手里正拿着锅铲,气的直拍桌子道,“我已经尽力了好不好!”
她困的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她难道不想早点了了这事吗?
柳公公抚额,一个劲的求。
安容烦的,要过去把门关上。
结果木门起了木茬,安容关门时,不小心把手划破了。
看着指尖鲜血,安容眼神微凝。
她的血……
安容看着正在煎的药,走过去,把血滴了进去。
然后把药分四个碗装好,让柳公公端药走。
安容则揉着脖子出了厨房,她已经尽力了,要是这一回,还治不好,东延皇帝和顾清颜只能听天由命了。
趴床上,安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还是饿醒的。
她望着丫鬟,问道,“你们皇帝好了?”
丫鬟忙道,“皇上还没好全,不过已经不疼了,这会儿正和北烈朝倾公主拜堂成亲呢。”
安容愿意为了她们救元奕,丫鬟们心里感激呢。
这不,忙过来伺候安容,道,“萧姑娘是这会儿起,还是继续睡?”
安容轻揉肩膀,道,“别叫我萧姑娘,叫我萧表少奶奶。”
丫鬟点点头,“是,萧表少奶……。”
还没说完,外面进来一丫鬟,欣喜道,“萧姑娘,皇上册封你为贤妃了,让你去凤仪宫给皇后见礼。”
安容,“……。”
封她为妃?
东延皇帝脑袋被门夹坏了吧?
安容没理会丫鬟,倒床继续睡。
可是丫鬟把贤妃的宫袍捧到了跟前,请安容更衣。
安容会穿这身衣裳才怪了。
她梳洗打扮,穿了自己的衣裳去凤仪宫。
凤仪宫。
牡丹盛开,雍容华贵。
红绸摇曳,热闹喜气。
到了凤仪宫,安容才知道,原来册封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颜妃。
册封颜妃为贵妃。
安容去的时候,她正从新房里出来。
她手上裹着红绸,看安容的眼神,冰冷如刀。
丫鬟上前道,“贤妃,皇后要见你。”
安容头疼,能不能别叫她贤妃!
她怕萧湛会被气死。
安容迈步进去。
寝殿内,朝倾公主盖头揭了,正端坐在龙凤榻上。
不等安容上前,她便摆摆手,“都下去吧。”
丫鬟嬷嬷便退了出去。
安容上前,便瞧见穿戴凤冠霞帔的朝倾公主。
美,极美。
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她。
只是眼神黯淡无神,像是无欲无求一般。
安容看着她,心底闪过怜惜,“我听说你是自愿嫁到东延的,你不是喜欢上官……。”
安容还没说完,朝倾公主就苦笑一声,“我是自愿的。”
“为什么?”安容困惑了,若是自愿的,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你父皇母后宠溺你,你要是不愿意嫁,他们总不会强逼你。”
听着安容的话,朝倾公主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当初,我就不该再回北烈……。”(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