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太道,“怕是要过两日。府里有你爹在,我们多在随州住几日不碍事。”
凌风摇头,“可是祖母的寿宴……。”
祖母不喜他身子弱,偏疼庶孙,他们回去晚了,寿宴上没有当家主母,父亲脸上会难看,等他们回去。母亲肯定会挨训斥。
凌太太轻轻一叹。
凌云呲牙咧嘴了几下,方才迈步进去。
先是规矩的请了安,然后把凌太太拉到一旁,低语了几句。
凌太太身子一怔,“你是说,她是……?”
凌云拍了胸脯道,“她就是。”
凌太太不敢相信。萧国公府表少奶奶怎么会这样其貌不扬呢?
不过那身天蚕丝的衣裳。还有东珠首饰,以及安容的出手大方,由不得她不信。
凌太太走过来,要给安容福身见礼。
安容忙扶了她道,“凌太太,不必多礼。”
凌太太赔罪道,“是府上慢待少奶奶了,只是我儿的病……还请少奶奶施救。我就是给您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凌云见两人磨蹭,有些着急道,“娘,你别耽误事啊,先让她给大哥看病再说。”
凌太太瞪了凌云好几眼,方才请安容进内屋。
屋内,碧春在伺候凌大少爷。
见凌太太进来,碧春便站到一旁去了。
等走近了些。安容才瞧见凌大少爷的模样。
形容消瘦,不过看着还是很俊朗的。有三分像凌太太。
凌大少爷见了安容一点不好奇,府里新来了个丫鬟。还是凌云带回来的,丫鬟伺候他时,都告诉他了。
只是他有些好奇,怎么凌太太把安容带他屋子里来了。
尤其是凌太太眸光还很恭敬,亲自给安容端了绣凳来。
安容熟悉沈安溪的病症,但是她不敢随便的开药方。
这不,给凌大少爷搭脉了。
等把脉之后,安容幸好没随意开药。
凌大少爷的病可比沈安溪的严重的多。
要施针,泡药浴。
泡药浴倒是好说,可是施针……她还不熟悉啊。
上回在街上救那怀了身孕的夫人,那是时间紧迫,由不得她多想。
可是要凌家另外找大夫,安容又犹豫了。
她怕万一走漏风声,会被谢明他们找到,只能自己来了。
安容起身道,“大少爷的病症有些严重,需要先泡药浴施针治疗三日,我先开药方,让丫鬟把药抓回来先。”
凌太太连连点头,忙吩咐丫鬟拿笔墨纸砚来。
安容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不少的书。
安容心道,是不是病久了的人,都喜欢看书?
六妹妹以前就是,不过病好之后,就一改之前的性子,没怎么看书了。
安容写了药方,凌太太赶紧吩咐碧春去抓药。
药铺离的不远,一刻钟的样子,碧春就抓了药回来。
厨房早将热水准备上了。
丫鬟帮凌大少爷脱了衣裳,扶着他进了浸满药材的浴桶中,安容站在一旁,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低头挑银针。
安容眼睛时不时的瞟两下,心道,萧湛这会儿应该忙着军务,不会看到她吧?
要是叫他瞧见了,非得气坏了不可。
此刻。
军营,大帐内。
萧湛将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的脸漆黑如墨,额头有青筋暴起。
当初,他连她帮柳大夫写治疗不举的书,他都不许。
她倒好,居然还大着胆子帮别人施针!
尤其是见安容的手搭在人家肩膀上,睁大眼睛找穴位,一双手摸来摸去,闹得凌大少爷脸红脖子粗。
萧湛的脸黑的可以滴墨了,就跟暴风雨前夕的天空,阴沉沉的。
不过,一会儿,萧湛的脸色又好转了一些。
因为安容一边扎针,一边咕噜。
“我相公比你好看。”
“我相公比你身子结实。”
“我相公比你……。”
一番话,说的凌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云站在一旁,不满道,“有你这么打击我大哥的吗?”
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我大哥病了许久,怎么跟萧表少爷相提并论?
安容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你不懂,我这是在自保,我不能救了人,把我自己搭进去啊,你们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凌大少爷,对不住啊,我不是存心说你不好。”
凌大少爷摇头,“无碍。”
然后,安容每扎一针,就夸萧湛一句。
本来萧湛还很高兴,谁想听到那句自保,他还能高兴才怪了。
这女人,明知道不能做,还偏要做。
做了,还想欲盖弥彰的忽悠他!
这还是顾忌到他能看到,要是看不到,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来!(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