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皇后笑了,笑容未达眼底,“本宫还不知道萧国公府会有人胆小。”
皇后话里的讥讽,安容就当没听懂,装傻道,“国公府小辈,性子多少都有些像国公爷。”
她只是萧国公府的媳妇而已。
郑贵妃笑道,“皇后的意思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安容看了郑贵妃一眼道,“可是性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影响的,过三五年,或许我胆子会大不少,但也不敢把皇上的话当做耳旁风。”
郑贵妃嘴角携笑,好一个萧表少奶奶。说话滴水不露,不容人小觑了。
郑贵妃转了话题,道,“前些日子,武安侯府和出嫁的宣平侯世子二夫人断绝关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那道士算命极准,不知道萧表少奶奶可知道他人在哪里。本宫虽然年纪不小,却也想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再怀龙裔。”
安容摇头,一脸惋惜道,“我也想找他问问,我怀的是男是女呢。”
如此一说,就知道安容不知道道士在哪儿了。
一堆后妃都失望极了。
那么灵验的道士啊。问问前途也是好的啊。
郑贵妃眼神微动。挑眉问道,“道士没有给你和五姑娘算命?”
安容望着郑贵妃,眉头拧了下,不懂郑贵妃为什么这么问,问她就罢了,怎么还带上沈安玉?
怎么觉得,郑贵妃好奇的不是她的命,而是沈安玉的?
一瞬间。安容就明白了。
沈安玉和丫鬟狼狈为奸,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沈安玉好,她才好。
皇后信任她,肯定问了不少关于沈安玉算命的事,她还能说沈安玉不好?
安容猜的不错,沈安玉和丫鬟进宫之后,还真的是大放厥词,撒起慌来不要脸。
她半真半假的说着。把两个道士的话掺在一起说。
她沈安玉,武安侯府五姑娘天生凤骨。把道士引到侯府去的,就是她。
凤。指的是皇后。
谁娶沈安玉,谁就是太子,将来的皇上啊。
这些事,丫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她只偷偷告诉了皇后,皇后信任她,不会去求证。
可是翊坤宫里,有郑贵妃的丫鬟啊。
在宫里,只要想打听,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事。
安容觉得有些不对劲。
郑贵妃要是存心打听,应该去侯府打听才是啊,怎么问她呢?
莫非,她也是今儿才知道这事的,还不曾派人去打听,又心急了知道,所以问她的?
安容扇贝般的眼帘轻动,正要说话呢。
那边传来一清脆悦耳声,“四姐姐,你来了?”
沈安玉快步走过来,面容娇媚,眼如碧波。
只是看在安容眸底,是星星点点的寒意。
她在警告安容,不许安容说实话。
安容会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
看着沈安玉伸手来要扶着她的手,安容轻轻避开了。
如此举动,让皇后眉头皱了一皱。
郑贵妃笑了。
原本她还担心,安容和沈安玉关系太好,到时候萧国公府会成为沈安玉和三皇子的靠山,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还有沈五姑娘的天生凤骨,若是皇后命,萧表少奶奶上杆着巴结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她?
屋子里,有说有笑。
安容小坐了片刻,实在无聊,就起身告辞了。
沈安玉送她,等出了翊坤宫,走远了些,沈安玉就翻脸了,“你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安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嫌弃你碰我。”
“……你!”
一句话,气的沈安玉脸都紫了。
安容没有理会她,迈步朝前走。
芍药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等走远了。
芍药回头看了一眼。
彼时,沈安玉身边站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还有些眼熟。
芍药撇撇嘴,从鼻子里哼出来四个字,“物以内聚!”
讨人厌的人总是喜欢和讨人厌的人在一起。
安容听到芍药的咕噜,问道,“怎么了?”
芍药回道,“少奶奶,你还记得琉璃宴上说你比试不公平的那位锦州徐媛姑娘吧?”
安容点点头。
芍药就道,“她和五姑娘走的很近。”
安容停住脚步,转身望去。
见徐媛和沈安玉有说有笑,安容没什么反应。
都是秀女,一起说笑很正常。
况且沈安玉得皇后宠爱,徐媛想在宫里站稳脚跟,总要找个靠山。
安容转身继续走。
倒是芍药憋不住了,问一旁领路公公道,“对了,那锦州徐媛是什么身份啊?”
领路公公回道,“锦州徐姑娘家世不错,他父亲是边关赫赫有名的将军徐龙,叔父徐虎……。”
徐龙、徐虎!
安容脸色微动。
萧湛让连轩去棉城时,连轩开始不愿意去,他道,“我的任务是看着祈王,祈王去哪,我去哪儿,棉城徐虎将军不是徐龙将军的弟弟吗,让他去传话,还能叙叙家常。”(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