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容回了侯府,一口茶没喝,又出了侯府。
本来沈安溪要随安容去宣平侯府的,老太太怕她说话太冲,没许她去。
坐上马车,一路直奔宣平侯府。
马车停下,安容掀开车帘,就见到有小厮送大夫出府。
安容下了马车,彼时,沈安芸已经快一步上了台阶,要进府了。
结果被人拦下了。
小厮道,“世子二夫人,你别为难奴才,夫人下了令,不许你再进侯府,我们要是让你进来,挨打挨罚的就是我们了。”
沈安芸气的直咬牙,骂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是萧国公府表少奶奶来给世子爷看病,耽误了世子爷病情,看夫人不剁了你们去喂狗!”
那两小厮身子一凛,看了安容两眼后,其中一人赶紧进府禀告。
可怜安容上门给人看病,还被干晾在门口许久。
久的安容恨不得掉头就走好,还有芍药,更是一肚子火气。
左等右等,来的还不是宣平侯夫人,而是宣平侯府总管。
他倒还算知礼,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萧表少奶奶见谅,世子爷病重,夫人衣不解带的照看世子爷,身子不适,想亲自来门口迎接,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还请萧表少奶奶见谅。”
安容没有说话,芍药就先冷笑了,“知道的,我们少奶奶是上赶着来给人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少奶奶巴巴的等在这里是有求于人呢!”
总管讪笑两声,没有接话,只请安容进府。
安容迈过门槛,听到身后有银铃晃动声。
芍药回头一看。
只见一道士,立在宣平侯府前。
他肩上搭着褡裢,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卦布,上面写着:神算子。
嘴里念念有词,看着宣平侯府大门,头是一摇再摇。
芍药嘴缓缓上扬,伸手捂嘴偷笑。
她转过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安容身后。
一路直朝宣平侯世子住的小院走去。
在院门口,总管问了丫鬟,“夫人在哪儿?”
丫鬟忙道,“夫人在世子爷床前。”
总管便领着安容去了内屋。
饶过美人倚榻观月屏风,安容便见到两个丫鬟,一个婆子站在床前。
丫鬟手里端着托盘。
宣平侯夫人则坐在床前,给宣平侯世子味药。
有纱帐挡着,安容看不见宣平侯世子的脸色,可是那搭在床沿的手,骨瘦如柴。
安容暗暗心惊。
正要上前呢,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姐姐,我听说萧表少奶奶亲自来咱们侯府替萧表少爷来给世子爷赔礼道歉,是真的吗?”
安容眉头一沉。
转身,说话之人便进了屋来。
说话的是个妇人,姨娘装扮,但打扮的花枝招展,眉间有媚色,能这般放肆,显然在宣平侯府地位不同一般。
在安容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安容。
有一瞬间的惊艳,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只道,“亏得萧表少爷和我们世子爷是连襟,竟然下手这么狠,毫不留情,把我们世子爷害的……。”
话到这里,宣平侯夫人呵斥她道,“闭嘴!”
那姨娘委屈道,“姐姐,我这不是替世子爷委屈吗,人家连襟之间守望相助,他呢,被连襟给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宣平侯夫人气的恨不得撕烂她的嘴了。
她那是帮她打抱不平吗,她那是火上浇油!
萧表少奶奶什么身份,当初她就是气不过,逼的沈安芸去萧国公府找她,结果闹得皇上都知道了,害得侯爷下不来台。
她一来,就说萧表少奶奶是来给世子爷赔罪的,她赔哪门子罪,谁见过萧国公府的人给外人赔过罪了?!
她不就想着气走萧表少奶奶,好断了她儿子最后一线生机,将来偌大一个宣平侯府由她儿子继承吗?!
姨娘一脸委屈,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
安容站在那里,笑了一声,“我来是赔礼道歉的,我怎么不知道?”
姨娘就惊诧了,“你人都来了,你居然不知道,世子二夫人回门前,可是说了,她一定要你来宣平侯府给世子爷治病,当做赔礼道歉,否则她以后都不踏进侯府半步了!”
现在人来了,也是给宣平侯世子治病,不是沈安芸说的赔礼道歉,又是什么?
沈安芸脸色一慌。
安容冷眼瞥着她,沈安芸忙解释道,“四妹妹,我说的都是气话……。”
沈安芸想否认的,可是当时她扬言时,有好些丫鬟婆子在,她不得不认。
安容赫然一笑,“好一个气话,将武安侯府,将我当成傻子耍!”
芍药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睛,气咻咻道,“少奶奶,我们走!”
安容没有走,她望着床榻上,病的双眸无神的宣平侯世子两眼,笑意更深,更冷。
“我若是走了,爷的黑锅,指不定就要背一辈子了。”
安容哪里不想转身就走,可是转身走了,那是便宜沈安芸了!
她不希望萧湛名声受损,宣平侯府揪着武安侯府不放。
虽然武安侯府不怕,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容希望的是,以后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再无瓜葛!
宣平侯夫人一听安容这话,眸光一凝。
黑锅,那意味着冤枉啊。
萧表少奶奶说的坦荡,难道她真的误会萧表少爷了?
宣平侯夫人正要说话呢,一旁走过来一个丫鬟,凑到她耳边咕噜了两句。
安容站的近,隐约听到几个字。
妖孽、作祟。
不除、永无宁日。(未完待续)
嫁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