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裙摆,用金丝银线绣着繁杂精致的图案。
安容嘴角抽了一抽。脸上写了两个字:奢侈。
易容过后的朝倾公主,群芳难逐,天香国艳。
身姿纤秀,淡眉如烟笼雾,睫毛细密如丝,眸球乌灵闪亮。
她款步莲莲的走到安容跟前,有些不适应道,“你瞧瞧。我像不像我自己?”
这话问的,叫安容哭笑不得。
她一个外人,还能比她更熟悉她自己吗?
朝倾公主脸红了红,道,“走吧。”
等出了正屋,走在院中,她回头瞥了一眼。
眸底的神情。带了些不舍。
不过很快。那抹不舍就被决绝所代替,她用轻纱罩住面容,从容朝前走去。
出了听澜居,坐上马车。
等马车缓缓朝前驶去,安容才看着朝倾公主。
没有说话,因为外面有东延太子的人。
安容也知道,在没有迈步进萧国公府前,朝倾公主是不会把秘方给她的。
安容怕她后悔。她也怕安容拿了药方就不认人了。
只是安容到现在都不能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有秘方。
朝倾公主轻轻一笑,有倾城之美。
她正要从袖子里掏东西,结果马车停了。
朝倾公主一惊,又把东西塞回袖子里了。
安容只瞧见一方绣帕,不由得泄气,转而掀了车帘问,“出什么事了?”
赵成瞥了远处一眼,笑道。“敖大将军府上的人,给他们让个路。”
安容望向远处。只瞧见有好些马车过来。
萧湛说过,那批盗墓暗卫。今天会带着盗来的东西进京,应该就是这些了,够招摇啊。
等那些马车走后,赵成方才赶着马车继续朝前走。
马车,寂静无声。
走了一条街后,安容忽然问道,“东延太子有没有和你说过前世的事?”
本来安容想直接问东延太子的,可是安容怕他挑拨离间,说的不真,便没问了。
“没有说,”朝倾公主摇了下头,随即抬眸,眼睛轻眨,道,“不过东延太子用玄铁打造了一个大铁笼,他说是为你相公准备的,要囚禁他十年。”
以东延太子当时的神情来看,他应该是被萧湛囚禁过。
肯定不会是十年,应该是被囚禁了两三年,不然要关萧湛一辈子了。
“不是吧?”安容脸抽抽了。
朝倾公主轻轻耸肩,她只知道这么多。
“你放心吧,那铁笼子很奢侈,里面的床是紫檀木的……。”
“这么好?”
“当然好了,就连床上铺的一层钉子都是玄铁打造的,细如发丝,蚊子落脚都会穿肠破肚呢……。”
“……。”
很快,马车就到了萧国公府。
只是安容没想到,她出门前,走了的北烈使臣,又回来了。
这一回,北烈使臣带了太医来,要给朝倾公主治病。
萧总管不许他们进,双方僵持不下。
芍药下了马车后,过来扶安容下来,之后才是朝倾公主。
等下了马车后,朝倾公主朝另一驾奢华马车走过,笑吟吟道,“荣皇叔。”
喊了一声后,马车毫无反应。
朝倾公主脸一扭,哗的一下掀开车帘,猛然一喊,“皇叔!火烧屁股了!”
声音很大,有震天之势。
安容,“……。”
更叫人想不到的是,马车里传来惊叫声,“着火了?!快救火啊!”
话音未落,便见瞧一中年男子从马车里滚出来,要不是朝倾公主扶着他,他都要摔倒。
不过,他随手一扯,就把朝倾公主的面纱扯掉了。
荣皇叔一怔,“朝倾?”
朝倾公主哭笑不得,“皇叔,你这么喜欢睡觉,真不明白父皇派你来大周做什么。”
荣皇叔尴尬一笑,“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许再这么戏弄皇叔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昊儿不是说你被萧国公府弄晕了吗,瞧着气色不错啊?”
朝倾公主脸一臭,“别提昊哥哥了,皇叔,我好久没吃你给我烧的醉鸡了。我想吃。”
荣皇叔咦了一声,上下扫视朝倾公主,“你的失忆症好了?”
朝倾公主嗡了声音,在心底骂了几句,点点头,道,“假死,浴火重生。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那群北烈使臣赶紧上前给她请安。
朝倾公主一个不理,只拉着荣皇叔道,“皇叔,我想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了,你就不想皇叔母还有宁儿么,我们回北烈吧?”
荣皇叔老泪纵横啊,摸着朝倾公主的脑袋道。“你的失忆症总算是好了。也不枉你来大周吃了那么多苦头。”
北烈使臣请朝倾公主上马车,朝倾公主看了安容一眼,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些东西落在了萧国公府。”
说完,朝倾公主朝安容走去。
身后一群大臣恨不得将她拖回来才好,萧国公府是那么好进的吗,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啊!
萧总管一直盯着朝倾公主。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朝倾公主不是假死着吗,怎么又来了一个朝倾公主?
为什么荣王爷说她是真的,那府里的那个又是谁啊?
安容陪着朝倾公主进府,直奔小院。
彼时的朝倾公主,轻纱罩面。
进了屋后,安容摆摆手,让丫鬟们退出去。
等丫鬟走后,朝倾公主就怒气冲冲的冲到床边,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结果被东延太子的护卫给拦下了。
朝倾公主瞪了他,“让开。我要报仇!”
护卫拒不相让,“颜妃。太子有令,要我等将她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安容催道,“能赶紧的易容,赶紧的走么?耽搁的越久,变数越大。”
多耽搁一刻钟,秘方就晚一刻到手啊!
护卫点点头,坐到床边就要易容。
安容把手伸手,“银票。”
护卫愣了一下,乖乖的把十张银票交到安容手里。
安容又看着朝倾公主了,我要的秘方呢,该给我了吧?
朝倾公主咧嘴一笑,“方才我落了一方绣帕在你马车上,今日一别,相见无期,算是留给你的念想吧。”
安容脸黑了,压低了声音道,“你耍我玩呢?”
朝倾公主瞥了护卫两眼,眸底有无奈。
她也是逼不得已,若是叫东延太子知道,她偷偷坏他算计,就凭她这张脸,他也不会饶过她的。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芍药就出去了,直奔放马车的地方。
护卫易容很快,几乎安容才数好银票,确定真伪,他就易容好了。
朝倾公主把面纱一丢,“给她罩上,看着就觉得恶心。”
护卫照做了。
安容送朝倾公主出去,走到二门的时候,芍药就飞奔回来了。
她的脸有些臭,把安容拉到一旁,道,“少奶奶,马车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方,只有一包药渣。”
“药渣?”安容身子一怔,想到什么,赶紧道,“快拿给我看看。”
芍药赶紧从袖子里把用帕子包裹的药渣给安容看。
安容看了两眼,又嗅了嗅,眼神越来越亮。
从药渣里,安容还发现了一个银球。
拿在手里,轻轻一捏。
银球就分开了,里面有张小字条。
上面写着:这是东延太子为祈王熬的。
安容看着纸条,眼眶都红了,“难为她了。”
祈王在慕将军府,披了沾染瘟疫的披风,他肯定怕死,所以找东延太子要解瘟疫的药,以防万一。
芍药一头雾水,“少奶奶?”
安容望向远处。
正好,远处的朝倾公主也回过头来。
两人相视一笑。
安容第一次发现,她的笑那么的美。
朝倾公主转身离开。
安容则迫不及待的回了临墨轩。
她要将这些药渣分开,算出各种药用了多少,有些药在熬制过程中,有些损失,她得靠一脑袋的医书把它补齐。(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