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这样猜测,赵成觉得有理。
不过他还有别的想法。
“或许是有人想借侯府的刀除掉庄王府,”赵成揣测道。
安容望着赵成,眉头轻扭,这个猜测不无可能。
庄王世子横行京都不是一天两天了,庄王爷明面上是好,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正了解他的人,都会唾弃他。
只是,庄王府到底是亲王府,武安侯府能除掉他吗?
赵成表示可以。
武安侯府以前那是绝对不行,可是和萧国公府成了亲,那背后的势力就更错中复杂了。
因为萧国公府的势力很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怕是连皇上都不一定清楚。
首先,是两个女婿。
一个是靖北侯,一个是定亲王。
与萧国公府交好的有瑞亲王,有长公主,还有颜王爷。
还有那些并不入朝的世家,私下往来也很多。
还有裴家,周太傅……
这些人能坐视萧老国公亲自挑选的孙媳妇的亲大哥被打成那样,还被人污蔑坐视不理?
更重要的是,沈安北是因为求娶周婉儿才惹怒庄王世子的,周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武安侯府和周家联手,想整垮庄王府,虽然不容易,但应该不是件难事。
但是安容却知道,庄王爷隐藏的很深,武安侯府若是和庄王府硬碰硬,可能会两败俱伤。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安容不喜欢。
不论是,有人想借庄王府的手除掉武安侯府。
还是有人想借武安侯府的手除掉庄王府。
安容都想知道他是谁。
前者肯定和武安侯府有仇,必须要查出来,这人敌暗我明的感觉,让安容有一种如鲠在喉感。
后者利用武安侯府达成自己的目的,给她给侯府带来麻烦,不论他是谁,安容都对他没有好感,更重要的是。他能利用侯府一次,就能利用第二次。
她不担心自己,可是侯府有很多人会极其容易上钩。
安容拜托赵成帮忙。
赵成挺直了腰板道,“四姑娘放心,国公爷和主子都知道这事,属下更会不遗余力的去查清楚。”
安容道谢。
赵成转身要走。
芍药唤住他。将他拉到一旁,轻声问,“赵成大哥,萧表少爷自从上回在花灯会上救过我家姑娘一命后,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要说萧表少爷生姑娘的气吧,可是一点迹象也没有啊。
赵成大哥不还是恭恭敬敬的帮姑娘的忙么?
只是她想不明白。萧表少爷怎么走了就不回来了呢?
而且,连赵风也没见到人影了。
赵成脸颊微微红。有些事芍药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啊。
赵成只能告诉芍药,他主子不是不来,而是不能来。
萧老国公的态度很强硬,萧湛想办法哄萧老国公开心。
可是萧老国公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
总之,萧湛失败了。
他忍着不来侯府找安容,一来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二来就是和老国公赌气。
他在和萧老国公比谁更心平气和,谁更无所谓。
就连今儿这事。主子也是要他先跟萧老国公禀告的。
只有赢了,他才能更快的迎娶安容进门。
赵成不会说,他家主子忍的很辛苦。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赵成和芍药说了一声,纵身一跃,变消失在了视线里。
芍药朝安容走去。
安容问她,“有什么事要避着我问赵成?”
芍药扭了扭眉头,“奴婢问问赵风大哥,上回花灯会上,奴婢向他借了二两银子,还没还。”
安容脸有些红。
萧湛说过,那被他踢爆的弹丸就是赵风奉命扔的,他没来侯府,肯定是因为怕她责怪。
安容转身要回玲珑苑。
身后,有丫鬟轻唤。
安容回头,就见外院小丫鬟翠儿上前见礼。
翠儿道,“四姑娘,有人上门找你讨债来了,说是花灯会上,你租用的花船着火,烧成灰烬,要赔偿全部的损失。”
安容脸色很臭,不是她不愿意赔,而是花船烧掉不是她的错,是萧湛的错。
要赔也该找他才对。
“赔多少?”安容问道。
翠儿望了眼安容,道,“说是要四千两。”
“四千两?”听到这个数额,芍药当时就暴了,“怎么会这么多?”
翠儿也觉得多,这是个她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因为钱太多,福总管就直接从公中赔了,福总管让她来就是想问问那花船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虽然四姑娘烧掉花船有错,可被人狮子大开口,那是绝对不行的。
“船坊总管说,花船上用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画,摆设更是昂贵精致,四千两还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便宜算了,”翠儿道。
安容烟眉轻陇。
她再努力回忆花船,可是任她如何回想,也只想到花船上的人,和那张滴满血的桌子和那张翻云覆雨的小榻。
好像,小榻是花梨木的。
上面雕刻也算精细,安容估计,小榻的价值在八十两到一百两左右。
其他,安容想不起来了。
所以安容很直接道,“你去回了画舫总管,让他去萧国公府找萧表少爷拿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