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握着玉佩,有些呆呆的看着暗卫。
这是耍她玩呢,就跟逗小孩子一样,先要回来,又还回去,然后轻刮他小鼻子,笑道,“姐姐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是逗你玩的。”
安容耷拉了眼色,掩去眸底薄怒之色,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必要玩这样的把戏吗?
暗卫道,“老国公有言在先,玉佩安少爷可以拿着,但是要等到表少爷娶你过门了才能用。”
安容眼珠子瞬间睁大,再睁大。
可也没有掌柜的大,他眼睛瞪圆了,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芍药笑了,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不用说,掌柜的肯定是想歪了。
萧表少爷怎么可能娶个男子做媳妇呢?
芍药猜的没错,掌柜的真的想歪了,可是他很快就想通了。
好吧,不是他想通了,是他眼尖,瞧见了安容手腕上的木镯。
他见过男子带耳环,可没见过男子戴手镯。
掌柜的脸有些尴尬。
他咳了咳嗓子,笑道,“是我眼拙了,原来是少主夫人驾临,不知道少主夫人看中了什么?”
安容又一次庆幸有面具挡住脸色,没人看得见她那爆红的脸,她摇了摇头,带着丫鬟小厮赶紧逃。
身后,是掌柜的爽朗的笑声。
等安容再上马车时,就有小伙计送了锦盒来,笑道,“这是掌柜的吩咐我送来的。”
安容都钻进了马车,芍药望着那锦盒,犹豫了一会儿,见安容没反对。她伸手接了。
等小伙计退开后,芍药忍不住想打开锦盒瞄一眼。
夏荷拦着她,可是芍药一侧身。就把锦盒打开了。
锦盒里装着一只鸡血玉手镯,上面飘两朵白云。就跟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芍药双眼闪亮,破口惊叹道,“好漂亮的手镯!”
安容掀开车帘,瞄了一眼后,气呼呼的道,“肯定是讽刺我脸红!”
夏荷则捂嘴笑,“奴婢觉得是掌柜的瞧见了姑娘手腕上的紫绳手镯。”
虽然紫绳手镯漂亮,可到底配不上四姑娘的身份。掌柜的才送了这样一只手镯。
安容想叫芍药把手镯还回去,可是嘴张了张,愣是说不出来话。
不是她喜欢极了这只鸡血玉手镯,舍不得还。
她一只手腕上戴着紫绳手镯,一只戴这样昂贵的手镯,根本就不搭。
自从戴了木镯之后,安容手腕上就没戴过别的手镯了。
她想还,但是说不出口,是因为丫鬟先收了,若是现在又还回去。还收做什么?
安容轻咬唇瓣。
反正萧湛全部积蓄她都好意思收,一只手镯又算的了什么?
安容放下车帘,打道回府。
下了马车后。安容叮嘱海棠几个道,“玉佩的事别告诉老太太,也不可外泄一句。”
这玉佩多么重要啊,玲珑苑可是出过秘方被偷的事,万一因为他们碎嘴,玉佩丢了,就是卖光她们,都赔不起。
夏荷连连点头,表示不会说。
至于玉佩。安容寻了个说辞,就说是萧老国公送给她的。
这话也没错。确实是萧老国公送的,只不过是手底下掌柜的代为挑选。代送的。
若不是因为掌柜的以为她将来会是萧老国公外孙媳妇,会送她手镯?
那是做梦。
安容轻提裙摆上台阶,步伐轻盈,回内院。
忽然,安容顿住脚步。
她侧过身子朝右望去,那边有两个粗使婆子在聊天,坐在大石块上,在她们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堆落叶。
夏荷重重的咳了一声,两个婆子没反应。
夏荷又重重的咳了好几声。
那两个婆子方才惊醒过来,忙站起来。
因为急了些,搭在膝盖上的扫把都吧嗒一声掉地上去了,扫把尖挑起几片枯黄落叶。
婆子赶紧将扫把捡起来,拿在手里,一脸忐忑的认错,说她们不应该偷懒。
安容伸手打住她,皱了皱眉问,“方才你们说谁死了?”
两婆子微微一鄂。
其中一个身着灰青色的衣裳的婆子忙道,“是三姑娘院子里的铃兰死了,就是早前大姑娘的贴身丫鬟春兰。”
芍药一惊,忙问道,“怎么会死呢,她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就死了?”
婆子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死了,“丫鬟说铃兰是自杀的,说瞧见她站在大石块上,自己掉入湖水中,等丫鬟赶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夏荷皱眉头,她不信铃兰是自杀的,早前传闻她曾被人玷污,然后到慈云庵落脚吗,只是没有削发为尼罢了,可见春兰并不是真的想出家,若是想死,当初早就死了。
连那样的打击都承受的住了,又有三姑娘那么护着她,连大姑奶奶派人回来要她,都没答应,甚至为了她都吵了起来。
如此受宠,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寻死?
安容继续迈步回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