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一直咬着你大哥没犯事儿,那我就没必要去跟中纪委打招呼了,你说是吧?”赵纯良问道。
“这…”寇俊祥面色为难的看着赵纯良,他把赵纯良找来确实就是为了让赵纯良帮忙给他大哥开脱,他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可没想到赵纯良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就把一切都给挑明了不说,现在还来问他他大哥到底有没有问题,这种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大家保持默契不去说的,因为谁都知道,我找你办事捞人,那被捞的那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你不说就当你大哥是没犯事儿,那就不用我了。”赵纯良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寇俊祥也不是傻子,赵纯良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后,他说道,“我大哥这辈子清清白白的,现在中央在抓裸官,我大哥无妻无儿,根本就不在裸官的行列,可有人要是硬要把我赚的钱给安在我大哥的身上,说我大哥把钱都转移给我,那我大哥也说不清这个事情啊。”
“那你大哥到底有没有把钱都转给你?”赵纯良问道。
“没有,这绝对没有!”寇俊祥举手说道,“我对天发誓,我大哥一分钱都不在我这里,我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与我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赵纯良似笑非笑的问道。
“是的,我就是担心有人会将我的事情强加在我大哥身上,所以才要找赵先生您帮忙,您也知道,政治场上的战斗虽然没有硝烟,但是却比真正的战斗残酷的多,我大哥为人老实,一心为民,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十有七八,就是那些人构陷我大哥啊,我大哥肯定是被冤枉的啊!”寇俊祥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赵纯良这边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那寇胜利利用他的权力给寇俊祥制造了不少赚钱的机会,也因此赚了不少钱,那还真说不准会被寇俊祥给骗了。
“组织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你大哥真的是一点问题没有,那我回去之后自然会跟人打招呼,有我的招呼在,我想就算有人想要陷害你的大哥,那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赵纯良傲然说道。
寇俊祥没想到赵纯良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他的想法是让赵纯良去把他的大哥捞出来,眼下他这么说,还是和之前说的没什么区别,只要你是清白的,那就没事。
可关键是,他大哥是清白的么?
“唉!!”
寇俊祥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这年头,哪里有真正的完完全全清白的人啊,人情往来,很多东西都有把柄可循,要想说真的清白,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哥,不是清白的么?”赵纯良问道。
“赵先生,您自个儿相信,这神州大地之上,真有一清二白的官员么?”寇俊祥问道。
“我相信。”赵纯良点了点头。
“赵先生您不在官场混,还是不懂官场的东西啊,要想为官一任,把官当好,那不仅仅是你能做事这么简单,一个官员一个月三千多四千多的工资,在如今的社会背景下,连那些农民工的不如,但是因为他们身份上的关系,他们所要承担的生活成本,却远比别人高得多,同事结婚,领导过寿,哪一样不需要花钱的,就算最清廉的官员,我想他们也收到过购物卡之类的东西,所以要想真正的一清二白的活下去,真的是不可能的。”寇俊祥感慨的说道。
听了寇俊祥的话,赵纯良把脸一板,说道,“当官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买房,也不是为了买车,更不是为了朋友交际,当官,是为了为民谋福祉,老祖宗说过,所谓的官,他就是人民的公仆,公仆公仆,那就是仆人,你的身份就必然要比普通民众低,生活的肯定要比普通民众差,民众没买房子,你就不能买房子,民众没开上车,你就不能买车,像你说的话,那是什么逻辑,连农民工都不如?按照老祖宗当年的解释,农民工可就是社会的顶层,所谓的官员就是为这些人服务而存在的,怎么现在搞的好像当官的就是大老爷似的,农民工就跟孙子似的?知道什么叫本末倒置不?”
寇俊祥面色尴尬的看着赵纯良,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这人,不是粪青,也不是什么有志青年,我干的也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行当,我只是对你的话有意见,不是对你的人有意见,你要真想捞人,别给我打苦情牌,没用,你大哥犯了什么事儿,一五一十的,你都跟我讲,我再根据你大哥犯得事儿估价,你该给我多少钱,我帮你捞人,就是这么简单,我这人也不是什么观音耶稣,我就靠干买卖为生,什么东西都是有价的,只要你开的起我出的价,我就能帮你把事情办妥当,就是这样。”赵纯良一脸痞样的说道。
听到赵纯良的话,寇俊祥一颗心多少放了一些下来,既然赵纯良提到可以花钱摆平事情,那至少证明还有谈的余地,其实寇俊祥最怕的有两个情况,一个是赵纯良油盐不进,那就难搞,另一个就是赵纯良真被他苦情牌给感动了,然后去帮他,这样会让他不踏实,眼下赵纯良提出花钱,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