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增加几分:“实不相瞒,大人,方才扶起夫人,我给她粗粗把过脉,她身体无大碍,就是心太急,吃过的药太多,反倒受其害。”
“大人伸出手来。”
孙刺史赶紧伸出手,颜如玉给他一搭脉:“大人身体无恙,且放宽心。子嗣的事,有时候讲究顺其自然,越是心急,反而适得其反,什么时候不再心焦,或许自然就来了。”
“我给的药,既能安神,也能静心,让夫人连续吃上几日,晚些时候我会再来,待药毒排尽,心思安稳,自然能有好消息。”
孙刺史欣喜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说罢,又感慨:“没错,从大婚第二年开始,夫人就很着急,就开始不断求子吃药,真是……”
他脸上浮现心疼之色:“我说过多次,没有就算了,夫妻恩爱到老也不错的,可夫人总是表面答应,背地里还是找什么神医。唉。”
“夫人也是疼爱大人,想为你留后。”
“是,是,我这知道。”
霍长鹤自暗中走出来,把刺客尸首接过去。
孙刺史微惊,但没有说话。
颜如玉道:“大人,此次一击不成,永昌县主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不过,也还是在府中暗处增加人手为好。”
“另外,大人的重心,应该放在城中民生上,永昌生乱,吴县令力挽狂澜,也是因为永昌县是小县城,但临城不同,临城若是生乱,大人,怕是不好收场。”
孙刺史心尖一抖,认真打量颜如玉,迟疑道:“姑娘是……”
“大人,我们后会有期,有机会自会再见,告辞。”
颜如玉说罢,和霍长鹤一起,迅速融入夜色。
孙刺史回神,神色凝重,独自静立半晌,吩咐道:“来人,去请护城使到府中一叙!”
……
颜如玉和霍长鹤回到马车上,吩咐暗卫,去县主府后门。
到后门处,蜂哨正等在那里。
霍长鹤把尸首交给他,蜂哨喉咙滚了滚:“您放心,我一定办妥。”
不办也不行啊……
永昌县主还没睡,根本睡不着,一院子的丫环婆子就没几个还没挨罚的,个个身上带伤,走路都不敢出声。
“公子还没有消息来吗?”
“回县主,还没有。”
“掌嘴!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想要吵死我吗?”
一杯杯安神茶灌下去,天过丑时,永昌县主才慢慢睡着。
伺候的人都长出一口气,悄无声息退出去,生怕再吵醒她。
又过半个时辰,所有人都睡熟,一道影子悄悄掠进来,还背着什么东西,轻挂在窗下。
打更声响了两声。
天近黎明,正是最黑的时候,永昌县主从梦中惊醒。
梦中似又回到二十多年前,她最惊慌无助的时刻,醒来冷汗淋漓。
喘着气掀开床幔,想喝口水,目光一掠,忽见窗户上映着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方才那点没有回归的意识瞬间全部清醒。
“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