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那墨先生不知为何,说了是儿臣的人,齐德隆亲耳听到,要是让别人查,刑部那些人,一向与翼王走得近,万一……”
“越是如此,你越该避开,让皇上知道,你绝无私心,不怕查才是,你现在接手,无论翼王说什么,都会让皇上先怀疑是不是你屈打成招,”贵妃恨铁不成钢,“左右他己经有谋逆之罪在身,你还怕他能再反天不成!”
“还有六皇子,”贵妃手按着太阳穴,“皇上突然让他进户部,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母妃不必忧虑,他即便进了户部又如何?就是个病鬼,他那身体……根本好不了。”太子压低声音,“墨先生早说过,他再无好转的可能。”
贵妃凤眸微眯,迸出寒光:“如此最好。墨先生可曾有书信来?”
“他的书信与齐德隆同时入的京,说是要替儿臣再去办件大事,母妃放心,他一向有分寸。”
贵妃舒一口气:“若真有分寸,就不会泄露与你的关系,还是多加一点防范为好。”
“儿臣明白。”
正在此时,外面太监匆忙进来报:“回娘娘,太子殿下,方才皇上下旨,封六皇子为王,赐字为永。”
“什么?!”贵妃杏眼微睁,“永王?”
“正是!”
太子沉下脸,摔碎茶盏:“父皇怎么回事?让他进户部也就罢了,竟然还封为永王!”
贵妃扫他一眼:“不要胡言乱语,纵然有再多不满,也不要表露。去,再准备一份厚礼,你亲自给六皇子送去。”
“母妃……”
“翼王倒了,皇帝这是要扶持六皇子,越是如此,你越要沉住气,越要大度。记住,这个时候,务必要赢得皇上的信任,你接下翼王这件案子,己经让他心里不悦了。”
太子微抿唇:“是,儿臣这就去。”
太子告退,主事太监上前低声问:“娘娘,淑妃脱簪请罪,现正跪在尚书房外。您要不要……”
“不必,本宫不去凑那个热闹,这等大罪,己经在皇上心里狠狠扎了刺,无需再落井下石。”
“是!”
贵妃手指轻叩桌沿:“准备厚礼,去拿本宫收着的箱子来。”
箱子封了许久,打开锁,里面并非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而是一些旧物。
她取出一对玉镯,轻笑道:“想当初这对镯子还是宁灵素被抬为嫔时,皇上送给她的。”
“她一个贱婢出身,能坐上嫔位,还不是靠娘娘您的照拂?”太监恭维道,“如今她儿子封永王,若是您不乐意,他这王位也坐不安稳。”
贵妃取出一只玉镯:“装在盒子里,连同礼物,一并送给六皇子,恭祝他得封永王。”
“是!”
齐德隆出宫,他在京中没有宅子,就住在驿馆,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正和安辞州在院子里说话。
“州州,你爹找你呢!”齐德隆上前,挡在他和齐冬蔷中间。
安辞州微红了脸:“将军,我是来问你和小姐,晚上要不要去我家里吃烤肉?”
齐德隆眼睛一亮:“行啊!”
安辞州按按腰侧的刀:“行,那我回去安排,到时候派马车来接你们。”
“不用接,老子自己骑马去!”
打发他走,齐德隆小声对女儿说:“你看好门,我要给霍长鹤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