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事务繁忙,送他们到院门口也就快步离去。
颜如玉正想和霍长鹤讨论一下刚才所见,一进院子,发现树下站着一人。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开口道:“夫人?夫人道访,可是有什么吩咐?”
刺史夫人回身,浅笑道:“为我夫君治病的,还没有感谢二位神医。”
“夫人客气,我们受之有愧,也不敢当神医之名,”颜如玉从容道,“夫人有什么吩咐,不妨首说。”
刺史夫人道:“昨天你们为我夫君祈祷,我看着很是新鲜,也很敬佩,不知二位能否再做一次?”
颜如玉疑惑:“再做一次?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我们府中丢了个孩子,”刺史夫人叹气,“虽不是我所生,但总归是诚家的骨血,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我想请大夫,能不能再给算算,这孩子身在何处?”
颜如玉垂眸,遮住眼中冷意。
“夫人,您说的这个孩子,是怎么丢的,在哪里丢的,跟谁在一起的时候丢了?”
刺史夫人思索片刻:“他是陈姨娘的儿子,是在府里丢的,确切地说,是在府里花园玩耍时不见的。”
颜如玉心说这比陈姨娘自己记得都清楚。
“我见二位神通,就想着能不能找找,陈姨娘也实在可怜,思儿成疾,我也是想帮帮她,稚子无辜。”
情真意切。
颜如玉平静地看着她的脸,刺史夫人不算一个美人,即便在年轻的时候也不算,最多算是清秀。
一个清秀少女,终变成一个深宅妇人,要不是昨天晚上亲眼看到,刺史夫人在香雾幻境中是什么样子,颜如玉几乎以为,她刚才说得都是真的。
颜如玉道:“夫人,并非我们不愿意帮忙,而是因为,这种事算是窥视天机,我们己经冒着危险救回大人,要是再做别的,只怕会伤及我们自身 。”
“不如这样,我可以让陈姨娘先好起来,这样,万一哪天孩子回来,也是喜事一件。”
刺史夫人一怔,没想到颜如玉拐到那上面去了。
“她……这些日子都不怎么见人,怕有失礼不周的地方。”
“无妨。”
刺史夫人勉强点头,找个借口匆忙离去。
她一走,霍长鹤皱眉道:“这算不算猫哭耗子?”
颜如玉拉着他进屋:“不用理她,我们说我们的,刚才在府里转了一圈儿,王爷感觉如何?”
“刘管家是刺史的心腹,我们看到的,应该就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如果不愿意让看的,肯定也是隐藏起来。”
“说得不错,”颜如玉提笔在纸上画,“王爷有没有觉得,有个地方有点怪。”
“你是说,那座水中的亭子?”
“正是,”颜如玉眼睛微亮,“你也觉得有异?”
“有点,从府里其它地方来看,设计园林的人,应该是个有才的人,而且有想法,刺史也舍得花钱,方能有这一步一景的美妙。”
“但那个亭子,无论是从亭子本身,还是从与周围景色的融合度来看,都有点……”
颜如玉接过话:“不搭。就是各玩各的。”
霍长鹤轻笑:“这个形容妙,就是这个意思。”
颜如玉纸上继续画:“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 ……像颜家也好,文青卓的府中也罢,哪怕是这些恶人,他们家人在一处时,也是彼此照应的,是一家人。”
“但刺史家给我的感觉,就像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这不是他们的家,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更谈上什么凝聚力,他们像各自奔自己的目标。”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