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好像对于在美国国内销售RPG有一种异常的固执，根据不完全统计，这最起码已经是他第三次向霍炳坤推荐了。

“可以卖给黑人社区，你知道蝙蝠侠为什么的面具要露出半边脸吗？总得让美国白人知道他是个白人，要不然，他会被警察乱枪打死！”

高军笑着说，夹了块桌子上的肉饺，沾了沾醋，塞进嘴里，很满意的哼哼两声，继续说，“你得让黑人用武器争取自己的权益，也得让白人学会拿着冲锋枪打死那帮企图贪图王座的黑人，你不觉得，这是财富吗？”

“你的意思，让我蓄意制造仇恨？”霍炳坤问。

“不不不，仇恨是累计的，当那个在孟菲斯市洛林汽车旅店的黑人牧师中枪的那一刻开始，暴力、暗杀等手段，将会变成有色人种维护自己利益的最终手段，如果亚洲人的势力越来越大，或许…”

“明天在唐人街门口你就能看到一场军演！”高军笑着说，“尼米兹航母能开到陆地上。”

歧视无处不在的。

穷人想尽办法移民，殊不知，在别处，他也依旧是穷人，改变不了什么。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低调，或者说，将关系网弄的更复杂，你可以试图发展些下线，比如黑人社团，他们拿了枪，会进行更多的活动，黑人，唯一能分的清楚的就是应该吃屎还是吃饭。”高军都给他提出意见了。

霍炳坤能够听出来对方语气里对黑人浓郁的歧视。

甚至心里都在怀疑。

“他是不是曾经遭受过黑人的蹂躏？！”

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怨气？

“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购买武器。”霍炳坤皱着眉，“在旧金山能成气候的黑人社团屈指可数。”

“那你就租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去进钱，他们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这样，我们会被逮捕！”

“是吗？什么罪名？”高军一点都不在意，“在美国讲究法律最大的好处就是，给了那些穷人自己明白错误的机会，而给了有钱人，找人替罪的机会，听说每天在旧金山法院被律师找到的法律漏洞比黑人身上的弹孔还要多。”

“大不了换一个地方住两天，就能被放不出来了，来了美国，你还没发现它的特质吗？空气中也飘荡着美金的味道。”高军深吸口气，一脸的陶醉。

霍炳坤缓缓点头，“可以试试…”

“过两天，墨西哥边境会有一批RPG大约8具，以及10发炮弹，在蒂华纳的一处屠宰场，你去取就行，这批就先送给你，我们先检验一下市场需求，对了，这次千万不要把货光放在旧金山了，洛杉矶、萨克拉门托、圣克拉拉，这些都很需要。”

“谢谢高先生，那我也不客气了，我以茶代水，敬您一杯。”

“我这人有钱大家一起赚，不过我们再牛逼，也比不上白宫那帮印钞票的，人家擦屁股都用富兰克林。”

霍炳坤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小弟很紧张的走了进来，看了看高老板，犹豫了下，正想要低头跟霍炳坤交谈，就听他摆手，“这里都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

小弟点点头，“佗爷死了！旧金山社团元老会晚上在大酒店（殡仪馆）开场，要求东南亚各社团老大到场，缅甸、菲律、越南等字头都派人去了，他们点名要求坤哥你去！”

“来者不善。”小弟很慎重的说。

霍炳坤右边眉毛一挑，目光看向高军，“这帮老不死的，就喜欢搞热闹，都快进棺材了，还那么闹腾。”

“不过，他们的话语挺重。”

“怎么？怕了？”高军笑着说，“那就打死他们咯，不对，打死打活，跟我这商人没关系，我也不建议你去火拼，和气生财，你看墨西哥金特罗，整合了所有势力，让大家一起发财，每年从美国可以赚取几百亿美金，都是坏蛋，你得想，凭什么他能那么狂。”

“开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年纪这么大了，总有几个儿子、孙子什么的，他们应该也挺在意的，亚洲人最在意自己的血脉了，可以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玩玩嘛。”高军像是提出“温和”的建议。

但霍炳坤一下就懂了。

我动不了，我还动不了你一家老小？

“我懂了。”

高军用一种孺子可教的语气说，“这才对，打打杀杀终究不是王道，要想当大哥，得德高、望重！”

他说完看了下手表，“好了，我得回去吃饭了，表婶做了鸽子汤。”

霍炳坤立刻起身，推开小弟，“高先生，晚上一起去吧。”

高军瞥了他一眼，沉吟了下，“多带点人，别学傻子单刀赴会，一百个不嫌少，两百个不嫌多，家伙事带充足，我怕到时候，有人不安稳。”

“我明白。”

“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霍炳坤将他送到楼下，目送着高军离开。

“坤哥，你不用这么客气吧…”有小弟都囔道。

“你懂个屁，你现在吊马子买的避孕套都是从他这里赚来的，我这是对他客气吗？我是对钞票客气。”霍炳坤停顿了下，“而且，我有预感，他的生意，会做的很大！”

“预感？老大，你还信这个？”

“我老母托梦的，信不信！”

……

高军有野心！

他刚才说了个金特罗，他想要像他一样让整个旧金山亚洲社团为自己打工。

这叫什么？

定位：精准客户！

旧金山1989年发生帮派火拼：667起。

平均每天两起还要多。

当然跟圣地亚哥、纽约、底特律这种一线“大哥”没办法比，人家主营业务就是混吃、等死、枪战。

美国有多少社团？

接近四万个！

城市和城市之间的火拼，往往更加血腥，高军这是打算将旧金山当成自己的倾销之地了。

那帮类似霍炳坤这种的社团分子，就是自己的下线或者说打工人。

这躺着就把钱给赚了，还不好吗？

“老板，聂先生。”坐在副驾驶的维克托忽然开口说，高军朝着外面看去，就瞅见聂振邦、乌雯雯、蓝洁英以及那名看起来像是经纪人的男人。

几个人并肩正走进了一家钟表店。

“他们来买表干什么？停车。”高军喊了声，打开窗户，叫了声，聂振邦回头，脸上一笑，小跑过来，双手按在车上，“表哥。”

“你来买手表？”

“过两天我爸生日，我想给他买个礼物。”

高军这才恍然大悟，推开门下车，“表叔生日？那是要好好准备，一起进去看看。”

有时候老一辈的生日，他们自己不说，小辈哪有几个记得？

“高先生！”乌雯雯看到他就很兴奋的挥手。

高军朝着她点头，目光看向旁边的蓝洁英，“蓝小姐，又见到你了，你这个发夹很漂亮。”

“谢谢。”蓝洁英礼貌笑着说，她的演艺生涯中，可不少听到这种夸奖。

“今天有你们女孩子在，帮我们参谋参谋，走，进去看看。”高军说完，率先就走进手表店。

这家店铺很大，分开了几个柜台，能看到常见且奢侈的品牌。

“欢迎光临先生，需要看点什么？”一头金发的女销售走过来问，眼睛却扫了眼高军等人的衣服、形态、以及表情。

这叫会观察。

能够准确的评估客人的购买能力，可以大大减少不必要的时间。

很多奢侈品柜姐都有这样的本领。

你穿什么内裤，就决定了你的心理价位，一个买内裤都那么“抠”的人，能有多大心思花钱在别的事情上？（我不穿！）

“送长辈生日礼物，带我们看看。”

“好的，请跟我来，这边是万国、劳力士、欧米茄，非常适合成熟男性。”女销售打开柜台，将几种手表都拿出来。

聂振邦跟乌雯雯十分热心的上去看。

到是高军和蓝洁英站在后面。

“蓝小姐来旧金山，是旅游吗？”

“我是来旧金山歌剧院表演的，乌雯雯以前跟我家是邻居，她后来来美国了。”蓝洁英的声音传到人的耳朵里，有点软软的，弄的耳朵痒痒的。

“那倒是缘分，舞台剧票卖的怎么样？”

“美国人…不太喜欢亚洲舞台剧，所以，我想来唐人街宣传一下。”

旁边的经纪人朝着她拉了下衣袖，这一幕让高军看在眼里，笑着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放心，到时候我会去看的。”

“谢谢，高先生。”

“出门在外，互相帮助。”

在两人聊天时，聂振邦也挑选好了，一块价值6000美金的劳力士，接过礼盒时，满心怀喜的拿在手里。

“表哥，挑好了，你还要看看吗？”

“你买好了，那我总不能也买手表吧，表叔就两只手，哈哈哈，什么时候生日，到时候我再去挑就行。”高军笑着说。

“2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