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千万别跟玉露提起玉楼,他俩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苏容紧紧抓住如许的手,悄声对她道,“我听说,玉露的父母是为了救花玉楼才死的。花玉楼的来历一直是个迷,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他为人孤僻清高,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你没事别去招惹他,让玉露知道了,可不得跟你翻脸。”
“那你还把他引荐给我!”如许狠狠的掐了苏容的手。
“哎哟哟……姑奶奶,他和俞瑜的关系那么好,不是他帮忙你觉得俞瑜会到我们归灵府上?难道不是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想办法把俞瑜请过来的?俞瑜这么一尊大佛,总之我是请不来的。”苏容把她的手扯下来。
如许听了怒目瞪了他一眼,一甩头就走了。
当天俞瑜又吩咐了人从佛掌山上运了一些物品下来,跟苏容一起解决了防疫队晚上的安置问题。
唉,看这阔气的手笔!有朝廷做后台就是不一般啊……如许偷偷瞥了俞瑜一眼,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接着又想到这个后台是南王爷千雾。她又想起了千雾,心里难过起来,赶紧甩开这个念头。
大家晚上睡得是通铺,俞瑜,苏容,花玉楼和如许凑一个屋,金风和玉露跟其他的姑娘在隔壁房间。
夜里大家睡熟了,如许忽然想去茅房,半夜醒了过来。借着昏暗的油灯,他出了房门。从走廊走过来,她忽然听见拐角处有人正在说话,似乎是玉露和花玉楼,他俩好像在争吵什么。
如许此刻一点儿也不想偷听,她急着去茅厕,奈何这条路是唯一一条去茅房的路。她心里哭唧唧了一会儿,设想了许多个办法,却都没法悄悄绕过去。
人有三急,她只能摸了摸鼻子,准备过去打断他们。
“花玉楼,当年的事情,我虽然记不清了。但是我父母终究因你而死,这件事没法否认!”玉露的压抑的声音带着颤抖,情绪有些激动。
“这一切并非我所愿,都是事出有因的……”花玉楼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落寞。
“那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玉露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么多年了,你……”
话没说出口,花玉楼已经把她搂在怀里哽咽道,“我不能说。”
玉露一把推开他,“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说罢就跑开了,剩下花玉楼一个人站在泥泞的土地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如许正踮起脚尖要悄悄从他后面过去,谁知这时候花玉楼忽然回过头道,“你都听到了。”
完了完了,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呀!拜托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呀!如许咬牙闭眼,正想着应对的法子,谁知道这时候有人从旁边的草棚里走了出来。
“你这么珍惜她,不如直接把你的身世告诉她。”是俞瑜的声音。
“不行。”花玉楼说话的声音压抑又悲伤,“我身上背负着上百条人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更何况是她……我最怕是她。”
我靠!如许在心里默默的呼了自己一巴掌。金如许啊金如许,你说说你什么时候上茅房不好,偏偏早不早晚不晚这个时候来!你知不知道自古以来,知道的太多就死的最早……这是悬疑侦探剧的世纪定律啊!
听到“百条人命”这样的字眼,如许尿意全无,小心翼翼的退回了拐角,踮起脚尖回了房里。又过了一会儿,俞瑜和花玉楼回来了,两人上床接着睡觉了。
只不过睡之前,俞瑜扫了一眼如许的鞋子。看到他鞋子边上的泥,几不可闻的笑了笑。
第二天,防疫队把昨天的大锅搬到了县城的各个点,又开始整天蒸煮药材。锅里升腾起药材的香气,被风一吹就散开起,这是古代的空气净化法。玉壶的百姓领了药材回家,有的仿效此法进行蒸煮,有的做成香包戴在身上。
当天下午,防疫队又去了周边的村落,给村落带去了更多资源。因为村落不及县城,受到的损毁是毁灭性的。破败的房屋,倾倒的残垣,一家人在屋子前抱头痛哭。如许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很难过。
我一定要把玉壶的水患彻底解决!她在心里暗暗的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