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奔正走着,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喧闹的吵嚷,在他的左前方,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不良少年手持钢管、砍刀,浩浩荡荡地从一处巷子里走出,向着街道对面走去。
“似乎,有热闹看啊!”
看热闹,这是国人的一大喜好。某位大能说过,国人的冷漠,可以在他们不断的围观而不干预的行为中看出端倪。
牛奔到不怎么认同这位大能的论断,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思维,造就某种意识形态。就如当下的时代,很多时候,搭把手是要付出代价的。
假摔、碰瓷、攀诬等等让人寒心的事情接连发生,让人心在渐渐冷漠。在这样的时代,高举批判大旗,于事无补。人心已经改变,道德的约束力在降低,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银河城,是一家比较高端的络会所。说直白点儿,就是吧!
只是,银河城走的是会所路线。在里面上,享受的是高级服务。独立的包间,成熟的服务,让这一家银河城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生生站稳了脚跟,而且收益不菲。一般的吧,上费每小时顶天了五块钱。而在银河城,每小时的上费就不曾低过二十块钱。
这一群不良少年浩浩荡荡出马,目标正是银河城。
此时的银河城入口,一排身穿保安制服的彪形保安手持保安电棒,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保安们的身后,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长发青年叼着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在他的怀里,一个打扮时尚,露出几乎整跟大腿的性感美女坐在他腿上,两人这般姿态,可谓开放,可谓嚣张。
“沈千峰,是爷们就出来,咱们一对一,单挑!”
带领不良少年前来的少年长的很帅气,虽然略显青涩的面容,却带着一股子邪性。
“边鹏,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沈千峰,也就是那花格子衬衫的长发青年推开坐在他腿上的性感女郎,站起身来。“你想跟本少单打独斗?你凭什么?”
不良少年的首领,边鹏冷着脸,沉默不语。
他们都是流浪儿,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让他们去偷盗,去乞讨,通过这种方式,人贩子发了大财。而他们却过着最凄惨的日子!
后来,当他们一起的一个小妹妹因为生病不给治疗,就在一个暴雨的夜里死在那充满恶臭的狗窝时,边鹏带着流浪儿爆发了!
他们用板砖、用偷盗的镊子,用切开皮包的手术刀,将那些欺压了他们很多年的人贩子,全部杀死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
那一夜,他们杀了很多人。
人贩子,人贩子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全都被杀死。
他们痛恨那些将他们从父母身边夺走的人贩子,痛恨那些帮着人贩子欺负他们的女人,更痛恨那些用他们赚来的钱吃好东西,穿好衣服的人贩子的孩子。
在那一夜,他们心中的魔鬼完全释放了出来。
然而,等到杀戮结束,他们都怕了,因为他们杀人了!
还是边鹏,安抚了这些惶恐的孩子,他们将所有被杀的人烧成了灰烬,埋葬了那个生病死去的妹妹,离开了那让他们怨恨,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恐怖地狱。他们步行数千里,穿越数个省份,最终在瀛台市停了下来。
他们到来没多久,瀛台市的地下世界动荡,孔奎的死,让瀛台市地下世界开始了重新洗牌。凭借悍不畏死的野性,边鹏带着流浪少年们在市中心占了一条街。
可如今,沈千峰出现,抓了他们的兄弟姐妹。
“沈千峰,你不是男人!”边鹏咬牙看着沈千峰,“放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离开瀛台市,这条街,让给你就是了!”
“哼,白痴!”沈千峰冷笑,“边鹏,想让我放了那些小崽子没问题,跪下,磕三个头,承认你是一条野狗,我就放了他们!”
“鹏哥,不能跪!”
不良少年们都急了,边鹏是他们的老大,他跪,他们都得跪。而且,他们从离开那地狱的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绝不要再像狗一样活着!
“好,你最好说话算数!”
边鹏双拳握紧又松开,定定地看着对面那张可恶的笑脸。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时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他边鹏为了兄弟姐妹,便是再做一次狗,又有何妨?
“不准跪!”
在边鹏双膝弯曲,就要跪下的瞬间,牛奔吼了出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人群,在边鹏跪下的前一刻,扶住了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父母。你既然是人,那就不要给畜生下跪!”
牛奔扶住边鹏,转头看向那边面目可憎的沈千峰。
“你说我是畜生?”
沈千峰面目狰狞,在瀛台市,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牛奔嗤笑一声,道:“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边鹏,杀了他,我就放了你的兄弟姐妹。若不然,他们都要死!”
沈千峰脸上浮现残忍的笑意。他得意地看着牛奔,你不是喜欢当英雄充好汉吗?那么,若是你救的人给你一刀,一定会很有趣!
“畜生果然是没有脑子的!”
牛奔悍然出手,无视那一排彪形的保安,如风般突过保安们的守护,伸手掐住了沈千峰的脖子。
沈千峰脸上的得意登时僵硬,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鹌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