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门回到家,元圈圈把阿飘赶出屋子,命令他不许进来,然后便吩咐小芷准备洗澡水,她要沐浴。刚刚在醉红楼,她离那尸体有点近,身上似乎沾染上了一丝臭气,难闻死了,她得好好洗洗。
小芷正为元圈圈出府不带她而生气着,可听到小姐说要沐浴,还是乖乖地下去准备了。
躺进浴桶里,元圈圈闭上眼睛准备泡一会儿,却突然听到身后小芷惊讶的声音:“咦?小姐,你后背上何时多了这个?”
元圈圈睁眼,扭头看她,“什么啊?”
小芷用手指着她的后背,满眼疑惑:“小姐,你后背上有个红色的印记,像是胎记,又像是纹身。可是我明明记得小姐身上没有这印记的呀!”
元圈圈伸手摸了摸后背,让小芷拿镜子过来,透过镜子果然看见她后背脖子下面三寸左右的距离,两块蝴蝶骨中间,有一块大约五六厘米长的红色印记,斜向右边,末尾还有些卷曲,像是一片花瓣的形状。
望着镜子里的红色花瓣印记,元圈圈有些迷茫。这具身体虽然不是她自己的,但这几个月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都熟悉了,她深知她的后背原先并没有这样一块印记。
那这块印记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把手拐到后面探到那块印记上使劲搓了搓,却搓不掉,看来不是沾染上去的。
小芷捧着镜子,同样一头雾水。
“算了,管它呢!反正是长在背上又不是脸上,没事,不用理它。”元圈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也不去深究这块印记的由来,她心一向很大,只要不是关乎生死的事,在她眼里都是小事。
小芷歪了歪脑袋,既然小姐自己都不在意了,她也不好说什么,专心伺候小姐沐浴。
醉红楼挖出死人的事情,不日便传遍京城,而京城有名的慕容捕头,仅在半天之内就破了此案。
醉红楼的老鸨是埋尸之人,而杀人凶手,却是死者自己。至于如烟,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她自己本身就是受害者,又何罪之有呢?
得知结果的元圈圈,听着小芷义愤填赝地骂那个男人死有余辜,心里却想着,那位慕容捕头的确有点本事的嘛,半天就将事情查清楚了。
醉红楼因此被封禁三个月不得营业,老鸨也被抓了,送进牢里吃牢饭,进去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喊冤,鬼哭狼嚎的。
这些都是元圈圈听小芷说的,小芷别看她平时动不动就变身小哭包,打听起八卦来立马变为百晓生。元圈圈有什么想知道的,让小芷出去一打听保准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除了小芷,她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人工窃听器”——阿飘。
“阿飘,去,上钱氏那儿瞅瞅,看看那老娘们在干什么?会不会又憋着劲儿想对我使什么坏,回来跟我汇报情况。”自从皇上下了圣旨,钱氏这两日倒显得安份许多,既没来找茬,也没让她的女儿陆清鸢来找茬,元圈圈舒舒服服地过了两天清静日子。
此时她正在院子的一棵树下乘凉,阿飘蹲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对着桌上的一小碟瓜子正练习用意念让瓜子飘起来,闻言抬头望向元圈圈,“嗯”了一声便跳下椅子飘出了小院。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阿飘回来了。
小芷去洗衣服了,元圈圈可以大胆地和阿飘对话,“怎么样?那老女人有没有说我坏话?”
阿飘仍旧蹲回到椅子上,侧头看着元圈圈,摇了摇头。
“没有?哟嗬,真是意外,我还以为她会在背地里将我骂进棺材里呢!”实在是钱氏每次见到元圈圈,都是满嘴的小贱人,没一句好话,这私底下居然不骂她,倒还真让元圈圈挺意外的。
然而,这意外没两天就被打破了。
陆清鸢来的时候,元圈圈正在给小芷讲笑话,小芷听不懂现代的冷笑话,一脸木然地望着她家小姐自己把自己讲笑了,还笑得前扑后仰的。
“妹妹在说什么这么好笑呢?也讲与姐姐听听如何?”袅袅亭亭地从远处走来,在元圈圈面前站定,陆清鸢笑着柔声说话的模样,还真有京城第一美人的样子。
元圈圈被她的声音吓得差点一口气笑岔过去,咳了好几声才喘匀了气,抬头望着陆清鸢,说道:“大姐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
陆清鸢在她旁边坐下,命身后的丫环将手里端着的一碗燕窝放到桌上,笑得无比和善:“也没什么要紧事,妹妹现如今已是溟王府的准王妃,再过几日便要成亲了,作为新娘子,得好好保养皮肤才是呢!这不,我命人熬了碗燕窝粥,送来给妹妹喝,一来聊表一下我这个做姐姐的心意,二来,也是来给妹妹赔罪的,希望妹妹能原谅我之前的不懂事,咱们姐妹以后好好相处,相亲相爱可好?”
一番话说得是诚意十足,元圈圈呆呆地望着陆清鸢,再瞅瞅面前的燕窝粥,她如果单纯一点,就信了眼前女人说的话了。